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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被拖在地上,借着屋内的光看上去,其实还是很干净,但他原本的五分洁癖,因为报复性提到了十分。
还没判下来,他耳边便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寂君的头发微微在他脖颈无意识一蹭,酥痒感泛起,像是真的难受般。
林霄竹心有些烦,但还是稍微收口了些。
他不想落面子,还是找了个罚:“今晚没被子盖。”
半拖着寂君走到沙发把他甩下,林霄竹仅剩不多的耐心消磨的差不多了。
身前还耷拉着只手,他还没扯开,寂君狭长的凤眼又睁开,低眉看着他欲动的手,轻轻靠上了沙发,是一副放松的姿态。
才慢慢挑刺似的,平波直叙,“你又忘了。”
林霄竹探知了底线,更毫不留情,把手拨开,才有些不耐烦地问,“要离你多近。”
“刚刚离的一点都不远。”
以至于他讲电话都没用重调。
寂君上挑眼看他,哑黑的眸色,显得思考很真诚,然后他维持着面无表情,低声说了个数,“三寸。”
一分米的距离,做梦吧。
“你需多抱本尊。”
寂君补充道,“治疼。”
还变本加厉了,林霄竹扯落那只手,才不冷不热地推开两步,轻笑了下,“疼死你。”
不仅如此,林霄竹还带着点残忍意味,又多退了几步,才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他垂眸盯着书,刚刚超越了距离那么久,也没见寂君怎样,可见这病症预估没有几分真实性。
他不相信。
魔又不是全然没有私欲的圣子,水下的玩弄可见寂君并不是单纯的性子,只能说寂君现在的容忍性稍微高了些,但并不是处事没有目的。
身边的魔似乎是睡着了,林霄竹也不看他,过了一会儿,身边的魔又挨了过来,寂君单手压在眼上,宽大的袍子掩住半张脸。
林霄竹觉得他沉,伸手冷冷地推了他一把,就听见寂君被袖子掩下半边的声音,有些发闷,“本尊回不去了。”
寂君有意控制了语调,这次是真的有几分可怜的模样,他拿不准林霄竹哪样宽容度高些,只能屈尊演地更可怜些。
总之林霄竹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对任何人,但并非任何事。
寂君手压着眼压的更深些,他不想回到孤身一人遍寻天下不得的可怜样,何况那世已曜日无光八表同昏,烂的不成模样。
哪怕林霄竹忘了也总归会想起来,但能贪图几分残存的温柔,自顾自念地适可而止,也算刚好。
也或者更进一步,让他忘得彻底,生生世世都想不起来,长袍下他眼尾上挑,平波止静眼里罕见含了点锋芒。
然后被掩地彻彻底底,落地上的被子被从沙发另一侧扯回来,从上头铺天一盖,寂君戏到深处,假意脆弱,无处躲避,只能受着。
林霄竹的声音显得有些远,还带着几分懒意,“那不行。”
被子把寂君整个包起来,林霄竹稍微觉得顺眼了几分,才抓了抓头发,清冷的调子重复了遍,“你得回去。”
林霄竹半点不留情:“最好是现在。”
寂君没推被子。
只想到当年凡间烈火连天,他执剑连弑十二城,最后停在魔界交界处,夹杂着飞灰的风刮过枯草,城门前枯瘦的人如草芥堆了乌压压一片。
风裹着火噼里啪啦作响,那种细微的声响夹在风里,穿过灰黄的城门,共鸣成一种奇特的论调,似是悲鸣又带着几分戏曲里恹恹作戏的假意,呜呜连成一片。
倒真有几分可怜相,但他还是剑锋一转,直批门前,山崖作响,呜呜声被碎石乱滚地崩的声响掩住,血顺着石缝里漫出来,风低声呜。
只叫他心烦。
他面上端是如玉的君子做派,掩在被中,想着加深几分可怜相,于是面无表情学舌模仿,“呜呜呜。”
平调不带起伏,沉下来透过被子传出来,让林霄竹觉得这魔怕不是真的脑子有病。
这声音闹着烦了,林霄竹忍无可忍掀开被子,透着被子,捏着寂君下巴一提,然后捂住寂君的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