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抚摸着笔记本棕色的封皮，语气有些惋惜，“这本里都是些没有试过的想法，有这些想法的时候，是我对精神力了解更深了之后，只是为了不加速我的精神力溃散，没有敢尝试过。”

现在人们一般都用记录板来记录信息，很少有纸质的了。

除了刚纳入联盟版图的那几个星球，科技还没普及到位之外，路彻没在别的地方见过。

她接过笔记本小心收好。

白照元帅看着她，说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来的，你的能力已经注定了这件事，可惜我没有时间再教你什么了，你只能自己摸索着走。”

他淡淡笑了一下，目光透过了路彻，“不过没关系，我以前也都是自己摸索，而你的路总是比我要更容易的。”

“元帅对我这么有信心吗？”

“信心？不是那种虚无飘渺的东西。

听说你最近在定制你的机甲？”

“是。”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路彻明白元帅的意思，就像定制机甲这件事一样，虽然她并不反对并且乐享其成，但这并不是能由着她做选择的事情。

总有一天她是要去上前线打虫族的，一架好的机甲能带来的加成，减少的伤亡不言而喻。

“我曾经也想象过自由无拘的生活，但是等我见过了前线的苦难，你知道吗？”

白照元帅的声音更加虚弱了，“没有人能袖手旁观。

能精神力凝形之后，我也以为我只会在前线奉献我的一生，然而有些事，非权力不能做到。”

“元帅，我明白了。

您该休息了，身体重要。”

路彻此刻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明明周围没有风，却感觉有风吹拂过皮肤，她的心中还隐隐有些莫名的恐惧。

如果她没猜错，这是白照元帅溃散而出的精神力。

白照元帅轻咳了一声，微微笑道：“好，话也说完了，我确实该休息一会了，你回去吧，记得看我的笔记。”

路彻闻言起身，向元帅鞠了一躬，“元帅要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元帅摆了摆手，而当路彻刚要开门时，他虚弱的声音又从床上传来，“我已经见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路彻，你替我去看看吧。”

路彻转身向元帅点头，然后出门。

不远处的易修看她出来了，示意身旁的何吉。

这次没有走正门，由何吉带着路彻从侧门去了停车坪。

何吉在路上的时候对路彻说道：“易部长希望今天你对元帅的情况严格保密，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好的。”

路彻答应下来。

到了来时的停车坪

邓九言正等在悬浮车旁，见路彻来了就坐进了驾驶座。

路彻上车之后，悬浮车如同来时一般迅速飞了出去。

灰白色的头发被压在帽子底下，平常衬托邓九言的颜色此刻只显得苍白，她开口问道：“你应该被要求保密什么都不能说吧？”

路彻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