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口腔里的丝丝甜味。

“好吃吗？”

她问。

慕之言对此嗤之以鼻：“真是不明白，这种入口就是空气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哼，看你刚才的样子就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吃过棉花糖吧？”

这话不假。

他没有吃过。

所以并不知道，原来看着如云朵般这么一大团的东西，是无法被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的。

可是，真甜。

那件事发生过之后，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原来也会想要吃一口棉花糖。

毕竟童年时那个卖棉花糖的绑匪，是他一生的噩梦。

他看着陆锦念用手撕下一大片棉花糖，张大了嘴全塞了进去，吃得嘴唇边缘都留下一层细细的粉红色的糖沫。

“吃相这么难看。”

慕之言忍不住吐槽。

“你以为，自己刚才的吃相很好看吗？”

她举起那个棉花糖，就要往他嘴里塞去。

他自然是要躲的，一来二去两个回合，两个人的手上和脸上都沾上了不少糖沫，又黏又腻。

“都怪你！

黏死了。”

陆锦念忍不住嗔怪。

他却心情很好。

是很微妙的感觉，自从那天晚上跟她说了那件事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无形中就亲近了许多。

她也会在他面前闹和笑了，不像从前，总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慕之言无端端便想起那个校园里站在樱花道下的穿裙子的女孩，他注意她很久了，每个下课后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下午，他都能看到她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一个人。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慕之言才弄清楚那个女孩的名字，并且知道了，她在等的人究竟是谁。

“你发什么呆啊？我说我要去洗手间洗手。”

陆锦念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他回过神，点了点头。

公共洗手间离他们的位置并不远，陆锦念进了女厕所洗手，慕之言自然是进隔壁男厕。

只不过，等他洗完手之后出来，又等了好几分钟，陆锦念却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女人上洗手间，总是这样磨磨蹭蹭。

慕之言拿着剩下的那半个棉花糖，这东西不耐久放，接触到了空气中的水汽，很快就瘪了下去，在表面结成一粒一粒的糖珠。

他没忍住，有张开嘴咬了一口。

在洗手间门口吃东西这种事情，放在以前慕之言可能打死都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