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梦看向顾寒清，视线落在她的容颜，停顿了片刻，这张脸总让人每看一眼都能惊艳一次。

他垂下眼帘，叹气，“至今我都没有诊出他所中之毒。”

“是碧茶。”

方多病抿唇。

“碧茶之毒？”

关河梦有些怀疑，“碧茶一旦深入血脉，便会肺腑俱催，无药可救，必死无疑才是。”

话音刚落，他便想起来曾经和李莲花探讨医术时，他那句以毒攻毒，关河梦恍然大悟，“原来……竟然是以毒攻毒。”

顾寒清嗯了一声，“他用扬州慢压制了碧茶之毒，所以才活到现在。”

扬州慢？！

关河梦震惊的看向昏迷不醒的李莲花，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气息微弱之人，竟然是曾经的天下第一？！

他震惊过后，便是了然，也只有那个人能做到中了碧茶之毒还能活到现在。

“原来如此，只是他不该一次一次用自己内力……”

方多病想到矿洞中的事，忍不住问道：“强用内力会怎么样吗？”

“他越用内力，残毒就会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危害他的性命，灯枯油尽之日，便是如今这个情况了。”

“都怪我……”

方多病愧疚自责，眼眶红润，要不是他，李莲花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动用内力。

关河梦摇头，“我的确治不好他，我自认医术还行，但比起医圣却是差了很多，他都没办法，我也无能为力。”

“我知道。”

顾寒清低声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延长他的寿命，哪怕一个月也好。”

“……”

方多病突然想起，“对了，他教过我扬州慢，先前李莲花碧茶毒发，因为我扬州慢火候不够，顾姐姐就将内力传给我，我用扬州慢替他压制了毒性，这是不是也能为他续命？”

关河梦皱眉，看向顾寒清，“你为何不直接……”

“我修炼的内功至阴至寒，直接输入他体内，只会加快碧茶毒发。”

“……倒是可惜了。”

关河梦叹气，“你内力醇厚，只可惜和他的扬州慢阴阳相抗。”

他看向方多病，“你可每日行扬州慢引他体内内力自传，让他不至于每日昏昏沉沉，缠绵病榻，只是如果没有至少十年的扬州慢精纯内功，根本不可能驱毒救命。”

方砚云沉声问：“那忘川花呢？忘川花是不是能救他？”

“忘川花……”

关河梦思索了片刻，点头又摇头，“可以一试，但三分活，七分死。”

方砚云：“……”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天无绝人之路，哪怕机会渺茫，也要试一试。”

关河梦扯唇，“我待会儿为他药浴施针，你们去云隐山找芩婆，或许她能治他，路途中你便用扬州慢助他运转体内内力。”

“云隐山？”

方砚云皱眉，“这不是李莲花曾经出师之地吗？”

方多病眼底掠过一丝疑惑，“那这芩婆是……”

“应该是他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