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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梁厅长的一些举措,让刚心灰意冷的水若山似乎又感受到了一些春的气息。
于是他又步自己的后尘,以书信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诉求,并执着地认为,总有一个光明正直的领导不是因为钱和路子,而是因为他的才华真正赏识他。
春节前,水若山给梁新厅长寄了一封新春贺卡。
贺卡是审计厅印制的,内页统一的格式,统一的贺词,但水若山除了那张统一的贺词外,还在里面夹寄了硬笔抄写的一首诗。
前两年水若山曾两次向厅长上书,提出自己想去业务处室的想法,搞了二十多年的业务,现在离开了审计现场来搞科研,根本就不知道在干什么,审计理论研究做不过人家大专院校的专家教授,审计实务研究又长期不让接触审计业务,这是搞的什么科研啊?这样一个让人养老的地方实在对自己是个浪费,他很想做点实事,只要用得上他的地方,去哪个处都行。
但是水若山两次上书想去业务处都没有回音,甚至没哪位厅领导找他谈心做他的思想工作,他很失望,感觉自己被人遗忘了,早知如此,何必来省厅呢?
水若山九十年代初就是中国硬笔书法协会的会员,这首诗自然是写得工整流畅,梁厅看了很是欣赏。
但欣赏之后,却用心揣摩着水若山想要表达的思想。
这是一首苏东坡的诗,诗中说“持节云中,何日遗冯唐?”
梁厅分别找来科研所长甄当真、人事教育处长景其祥。
后来还找了分管科研的屠兵副厅长和分管人事的黄副厅长,向他们了解这个全厅职位最低的水若山。
四个人的说法不一样,但可以得出同一个结论,这个水若山有才华,审计实务与理论研究都有独特的见解和感悟,但不善于与人沟通,有点恃才傲物,经常因为表达欠妥得罪人。
这之后,梁厅想见一见这位众人眼中褒贬不一的水若山。
水若山来到梁厅的办公室,梁厅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长相一般,小个,四十五岁左右就开始秃顶,不多的头发里有不少花白,但两眼很有精神,且眼神清澈,肤色微黑而健康,看得出是个爱好运动的人。
梁厅没有像接待其他人自己坐办公桌前,对方坐在对面那样接待水若山。
而是跟水若山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秘书进来倒好了茶就出去了,顺便把门带上。
审计厅最高领导与级别最低的职员之间的聊天开始了。
说是聊天,是因为他们不是你问我答,也不是单纯的水若山的思想汇报——实际上,水若山那时根本就忘记了要跟厅长说自己个人的事。
而是谈起了审计文化、审计精神和审计机关与审计人员的核心价值,这是水若山感兴趣的话题,也是梁厅本人来审计厅后迫切需要破解的难题。
整个谈话基本是水若山在说,梁厅只是偶尔针对水若山的观点,提出自己的看法。
就在水若山去厅长办公室“聊天”
时,凌天和黄水清、何思娴几个人在许诺的办公室串门,聊起省厅江南财校有多少人,一个一个细数。
副厅长一个,处长两个,副处级的四个,科级以下的,有五个还是六个。
聊着聊着,聊到他们的校友大哥水若山,“听说上午一上班,老大就把水大哥叫到办公室去了,不知道谈的什么?”
凌天上班时正好到办公室主任那儿报旅差费,听到厅长办公室里有水若山的声音,又问了陈主任说厅长找他有事在谈。
何思娴说,“说不定会重用水老师,来省厅时间不长,业绩却很多,而且经常帮厅领导写稿子,估计梁厅长也听说了。”
“这个可说不准,我听说分管人事和科研的领导都希望水大哥留在科研所,说是科研所没有他,就得关门。”
凌天的消息最灵通,所以有时候他说的,大家都认可。
黄水清说,“也有可能是犯了什么错,或常在同事甚至上司面前发牢骚,让梁厅知道了,找他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