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不妙。

晏瞳去遇到黎欧，那还得了。

善雨城立刻从监控室出去，关上黎欧进洞那条路上的铁门，然后给黎欧发了一条信息：黎先生，抱歉，我这里突发状况，你先回去吧。

随即自己掉头，快步往里面去。

路上黎欧给他打电话来，善雨城接通了电话，黎欧的语气怒气冲冲：“你什么状况？”

黎欧本来就一把火压了太久，一点就爆，这善雨城怎么能把他约过来又放他鸽子，简直像是戏耍他！

善雨城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倦意：“我有个弟弟，人本来精神有点问题，最近遇到状况，现在人跑出去失踪了，我刚接到家里的电话，得马上去找他……”

听到善雨城这个语气，这些话，黎欧一时卡顿了一下，似是心里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

下一秒，黎欧皱起了眉，开口：“是吗？那我让人去帮你找弟弟，你过来——”

正说到这，黎欧手里的手机一震，响起一串特殊的音乐铃声。

听到这个音乐铃声，黎欧就像巴浦洛夫训练的狗，条件反射地想到来电人是谁，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当即挂断跟善雨城的电话，接通新的来电，换了一副温热的语调：“喂？”

“喂，leo，我刚刚听了你给任老师的新deo。”

对方略带慵懒的嗓音，低沉磁性，就好像热带海滩上的阳光，一下子照进了黎欧身边这个冬日的洞穴里，把他眼前的一切都照得炙热发亮，“有一些想法，想跟你聊聊，你有空么。”

“当然有了。”

黎欧站定脚步，心跳狂飙，不自觉地压不住脸上的笑容，“这首曲子我写得这么差，难为你有空听了。”

“嗯，你身边有钢琴么。”

“我暂时在外面，你等等，我很快回去。”

黎欧掉头飞快往洞穴外门走。

“好，不急。”

对方这句话似乎带着温柔的淡淡笑意，明明只是简单的字，听在黎欧的耳里，却如同微风拂过棕榈树叶，挠在他的胸膛上。

洞穴另一头，善雨城打着手电筒，疾步走回月牙形的那片浴池。

池中像他离开时那样，黑暗中，点着几只香薰蜡烛，水面上撒着玫瑰花瓣，一个人影泡在水中。

走近了，在蜡烛形成的主光源和反射光源中，晏瞳那张脸一半被照亮，一半在阴影里，如同伦勃朗的油画。

他闭着眼睛，一张俊脸白里透红，微仰着头靠在岸边，嘴唇微张，胸膛起伏，好像在享受着水下的水疗按摩。

听到善雨城来的脚步声，他也没有睁眼。

像是一个又蠢又傲慢的邪魔，对凡间的动物毫无防备之心。

“你在这里做什么？”

善雨城停在他身后的池边。

晏瞳仰起脖子看他，从俯瞰的角度，他能清楚地看到晏瞳优美的脸部轮廓，喉结的凸起，以及下面颈项上的骨骼，衔接着一对平展的锁骨，凹凸有致。

再下面，晏瞳身上穿了身白衬衣，现在自然都湿透了，底下胸膛的轮廓和肉色清晰可见。

晏瞳端起旁边的红酒：“哥哥约鹿东莲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来这里做什么。”

“你怎么跟踪我的？别喝那个——”

善雨城踢了酒杯一脚，脚杯被踢翻到水池里，猩红的酒液丝丝没入热气腾腾的温泉中。

“怎么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