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你们出去玩吗？”

周壹一面收拾行李，一面问大家。

乔佑雨垂头丧气，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不出去。”

周壹一看他这样子就晓得多半没约到「好朋友」。

“我要回趟家，来了给你们带土特产。”

厉民家不在帝都，得赶时间坐车，提起行李匆匆离开。

倒是往常最着急放学的方星泉成了最慢条斯理的那个，“不清楚。”

周壹一听就明白，挤眉弄眼道：“啧啧啧，你要和男朋友过吧。”

方星泉点了下头，周壹满脸羡慕，“记得帮我物色猛一呀。”

“我尽量。”

方星泉扯了扯嘴角，心说自己上哪儿给他找猛一。

脑子里过了圈，数寸头体格最健壮，但他不清楚对方的取向，而且寸头显然也不大聪明，跟李嗣源、尹邛合一起，三个智障儿童欢乐多。

周壹离开不久，方星泉接到席亭舟电话，提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朝外走，瞥了眼背影落寞的乔佑雨，“你不回家？”

乔佑雨抿抿唇，捏了捏手机，“我晚点回去。”

方星泉点点头，“嗯，那我先走了，记得锁门。”

“星泉。”

乔佑雨似是鼓起勇气般，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欲言又止片刻，缓缓开口：“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方星泉身后是漫天霞光，他站在光里，乔佑雨看不清他的神情，短暂的缄默，清冽干净的声音响起：“是一见他便会心生欢喜。”

乔佑雨怔了怔，似懂非懂，“喜欢一个人会痛苦吗？”

方星泉笃定地点头，“会。”

他像是告诫般同乔佑雨道：“会疼得你撕心裂肺，但为了那口甜，你依然舍不得放手。”

乔佑雨睁大眼睛，从方星泉话中听出一丝深意，满腹疑惑萦绕着他，太多想问的堵在喉咙口，张了张嘴却莫名一句也说不出。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你男朋友。”

方星泉伸手带上门，话语清晰传入乔佑雨耳朵里，“去掉好像。”

乔佑雨怔忡，他羡慕又佩服方星泉，可以喜欢得坦坦荡荡，坚定不移，低头凝视手机页面，深呼一口气，万一呢。

犹豫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拨出那通电话。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脸上的表情僵住，透过旁边的镜子，瞅见自己此时的模样，宛如一个狼狈的失败者，他其实明白的，方鑫在故意躲他，但他控制不住想见对方，他盼望了那么多年才等来的重逢，如何舍得放过。

——

“谁给你打电话？”

纪东砺神情不快。

纪鑫瞥了眼来电人，微笑着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爸爸您继续说。”

纪东砺点了下头，教育他：“这种人少和他来往，稍微搭理下，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甩不掉。”

“爸爸您说得是，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