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文家大小姐文钰死前来过沧月楼，你知道他来做什么吗？”

许凌接过热茶，在嘴边吹了吹后，抿了一小口。

“文小姐是来赏画的。”

惊朝笑着提起拿起一旁烧着的水，用竹夹夹起刚刚没用过的茶杯烫了烫。

“赏什么画？”

许凌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淡淡的继续问道。

“灼清姑娘的《敦煌飞天仕女图》。”

说完，他将茶杯一一放下，走到房间内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三副挂画递给许凌。

许凌接过那三副图，刚一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就基本有了底。

他打开那三副画，将他们挂在架子上，前两幅和之前发生命案，尸体身边的画一摸一样，但不同的是，那两幅画，没有这几幅时间久。

这样一对比下来，基本可以断定那两幅画根本不是灼清画的，但如果不是她画的又有谁能够画到和她那样几乎一摸一样？

许凌转身细细看了看她房内其他的画，有些不解的问道：“我看沧月楼内惊朝姑娘的画好像和灼清姑娘的风格有些神似。”

惊朝微微颔首，点头解释：“是的，我以前就很喜欢灼清的配色，她用色大胆，鲜艳，和一般的画不同，我很喜欢这样的风格，所以在鸢纸院的时候就开始模仿她的用色。”

“鸢纸院？”

许凌眉头微皱。

难道她也去过鸢纸院？

“我三年前进鸢纸院磨练画技，就是为了能够见灼清，她的画我一直都很喜欢。”

她笑着伸出手抚摸了摸上面署名的灼清二字，最终遗憾的说道：“可惜啊，她的画还没名动全城呢。”

“那惊朝姑娘是从何处看到了灼清姑娘的画而喜欢上的？”

“就在摘月书画坊。”

惊朝微微叹了口气。

那年，我外出游历希望能在我原本的画技上更上一层楼，可天不遂人愿，半路上遇到了劫匪，最终流落淮阳。

我本打算去摘月书画坊卖掉身上仅有的几副画作，来换取点银两，却不想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一副画，那画上的单手持花的起舞女子只一眼就深深的吸引住了我，用色更是让我灵光乍现。

我满怀期待，通过上面的署名好不容易来到了鸢纸院，却发现好像来玩了一步，她身边已经有了个一同探讨画技的朋友。

我那时胆子小，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二人一同作画。

灼清作画时喜欢安静，可周围来此作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她只能每次来鸢纸院作画的时候都比其他人早上半刻钟。

曲婳那时候因没地方去，和我一样都是他乡客，就暂住在鸢纸院里。

但每次我收拾好去画堂的时候好像都能看到他们一起作画的身影。

灼清天生脸上就有胎记，院中来画画的女子很少能够和她做朋友，都嫌弃她长的丑，但却独独只有曲婳不嫌弃，每次灼清都在为脸上的胎记烦恼的时候，她都会拿上笔用红梅给她遮盖住。

“你和她们相处这么久，就没有相过加入她们吗？”

许凌问道。

惊朝笑着摇了摇头：“和她们做朋友，我更喜欢默默躲在她们身后静静看着她们。”

灼清和曲婳二人自相识之后二人几乎很少分开，整日形影不离，也很少搭理除对方以外的人。

人多的时候他们会去院子里画，曲婳左手画的画比右手好看，她们有时也会一起合绘完成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