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ironman.”

掷地有声的话从电视机上传来，让坐在沙发上的非拉克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他翘起二郎腿仰头，一口饮尽血红色的酒液。

“原来是同一个人啊……唔，真有意思。”

听到钢铁侠对市民们伤势的解释，他红色的眼珠里骤然浮现金色的光环，想起了奥巴代亚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矜贵的祭祀伸手向前虚点，幽蓝色的火焰凭空出现，非拉克斯回应了信徒的祈祷。

“伟大的先知，我祈求您，赐予我洞察一切的力量。”

扭曲的光晕从火焰旁边散开，映出一双爬满血丝的暗黄色眼睛，这是一个落魄的可怜人，一个来自哥谭的边缘人物。

“咦？”

非拉克斯坐直身子，嘴角裂开戏谑的弧度，他遮住自己黑色的那只眼睛，另一只眼眶里的眼白骤然变成黑色。

“呐，可怜的迷途之人，告诉我，是谁让你只能在黑暗里徘徊？”

他向即将到来的世界投来注视。

黑暗的城市里，某个污秽的小巷里，得到回应和赐予的安德森狂热地亲吻地板，他抬起头，用猩红的眼眸望向追着人过来的二代罗宾：杰森·陶德。

新生的鬼脸上扬起一个狰狞的笑，他朝蹲在墙上的男孩扑过去，打响了这个世界鬼和人类的第一战。

灵活的少年左躲右闪，他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在力量上有所欠缺，杰森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通讯器，弓腰丢出一枚蝙蝠镖，然后快速闪过安德森的迎上来的利爪，他的大腿唰的出现了几道血痕。

“嘻嘻，小孩，你的血不错嘛。”

安德森舔掉指甲勾出来的血肉，陶醉的样子让出道已经一年的罗宾心里不安地一跳，眼罩下雾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评价他的人，等待麻醉剂生效，杰森在对方抬眼看向他的时候瞬间拉动了钩爪，他们在楼层中扭打起来。

“罗宾，收到请回复….杰森，杰森！”

蝙蝠侠在大楼之间起伏，他停下呼唤，加快速度朝地图上停滞的光点方向赶过去，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巨大的蝙蝠影子在哥谭上空掠过，飞向他的小鸟。

“好啦，小鬼，游戏结束，我们还会见面的。”

安德森冷棕色的头发在月光下闪着光泽，他伸手抹过沾着杰森血液的嘴唇，愉悦地笑了笑。

沉浸在强大力量中的男人忌惮地朝远处的黑漆漆看了一眼，双手张开，站在楼顶边缘的脚后撤，就这样仰面掉了下去，他甚至不忘向捂着腰气喘吁吁的罗宾挥手告别。

“啧。”

桀骜的少年不满地攥紧拳头，微微失去血色的唇紧抿，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思没有得到满足，他起身对着沉默不语的大蝙蝠挥了挥手，做势要出去追，满身血的样子让监护者皱紧了眉头。

“今天的夜巡就到此为止了，杰森，我会叫阿福来接你。”

操着喉癌音的黑暗骑士拉住了男孩略显瘦弱的手腕，他不容拒绝地说。

“比起让我休息，你先看看你自己吧，老蝙蝠。”

杰森扯下眼罩，看似粗暴的戳向明显被血液濡湿的黑色制服，他瞪了一眼同样在逞强的义警。

“布鲁斯少爷，你们今天的夜晚活动结束了。”

最后，任劳任怨的老管家以最高的家庭地位加上食物威胁打断了对峙中的父子，蝙蝠侠拎着他的罗宾回到了韦恩庄园。

暂时矮了养父一个头的杰森在透出体温的怀抱里挣扎无果，只好不满地嘟嚷了几句，在回家的前几分钟，筋疲力尽的杰森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半晕半睡了过去，还显稚嫩的脸庞面色苍白。

“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