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怎么样？”

方时渔垂眸笑笑，“一个太可怜，一个太光辉，这要是在小说得是救赎文。”

夏鲸云跟他对视许久，直到方时渔灿灿别开眼，他也自嘲似的笑了笑，“是，但那个小可怜男孩没说谎，甚至现在……”

夏鲸云明目张胆观察方时渔的表情变化，他本来想直接挑白说‘那个可怜的小男孩现在正在和你说话’但他看到方时渔对这件事躲避的样子，他拐了个弯弯，“托那个光辉小男孩得福，他过得很好。”

夏鲸云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一直记着方时渔，后来向院长打听了方时渔奶奶的住址，有空就回去看他们二老，从来没碰见过方时渔。

直到缘分让他在拍广告时遇见了方时渔。

他期待着方时渔认出来他，可惜方时渔没有，但他也不懊恼，反正现在是朋友了，叙旧这事不急。

就是方时渔这个躲避的态度，让他有点疑惑。

他还是看不透方时渔，至少这个人他跟每个人都隔层纱，就只一层，足以让人捉摸不透。

方时渔起身收拾电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那就好。”

“什么？”

夏鲸云看见他嘴唇动了，但没听清。

“没什么。”

方时渔把笔记本电脑放进包里，抬头说，“明天回去吗？我要把歌的事情处理完，节目反正还有一星期，不急。”

夏鲸云想了想，“我订票。”

方时渔收拾完直起身，点点头随即露出他以往的无邪笑容，“行，到时候把钱转你，别定太早，很困。”

“行了，回去吧，本西施要睡觉了。”

方时渔说。

“本将军走了，改天再来捉拿你，小龙女。”

“啧，快滚吧你。”

-

竖日中午，夏鲸云立在方时渔门前摁了五六遍门铃，电话打了三个，短信发了无数条，“还西施呢，猪吗？”

屋内没人，方时渔昨晚说是要睡觉，但其实晚上他就睡了两个小时，就起床把行李收拾好了，带的东西不多，十几分钟就收拾妥当，支着脑袋在床上干坐了一个小时，甚至独自看着窗外高挂的惨白月牙从人生哲学想到了诗词歌赋。

方时渔从外面回来，迈着大爷步子，哼着小曲走过拐角，立即噤声。

夏鲸云在他门前低着头打字，丝毫没注意走廊拐角的人。

他掂着步子，极轻地走过去，成功站在夏鲸云身后，无声咳了咳，让自己变了点声音，“先生，您是要找方先生吗？他已经退房了。”

“嗯?”

夏鲸云皱着眉转过身，就看见方时渔抱着肚子笑，眼睛都眯成缝，漏出一口大白牙，“噗哈哈哈哈哈。”

“……你他妈。”

“欸，你急了你急了！”

夏鲸云无语，让开半个身位让他开门，“你幼不幼稚，收拾好没，两点的飞机。”

方时渔摆摆手，拿房卡开了门，“诶呀，早收拾好了。”

从酒店退房是一点二十左右，十分钟的车到机场。

十一月底的日子，重庆温度也很低，冷风嗖嗖往衣领里刮，机场形形色色的人，张嘴说话都白雾飘飘。

候机厅很暖和，方时渔就带了个口罩，夏鲸云跟刚见面一样捂得很严实。

座位几乎都坐满了，方时渔坐在行李箱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腿，夏鲸云就抱着手机站在他旁边，正在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