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

开口的天玄门掌门，章虎。

辛楠眼神堪堪落在远处云雾中，不动声色，好似听见又像是在说已经没有什么。

仙人之姿不过如此。

章虎平日里浑浊的一双眼，此刻清明的流露出仰慕。

这些年岁，章虎没有见过比师叔祖更为超凡之人，他还在筑基时，师叔祖就已突破元婴。

门派内不是凡人界，会按照年岁压人，而以实力为尊。

元婴中期的辛楠，是玄天门实力的象征，也是玄天门能占据一处不被周遭冒犯的原因。

中州大陆，越往北灵气越弱，玄天门在怀义山以北，灵气并不富裕，是凡人行迹密集处。

灵珠和金钱的交换也较南方频繁。

不少人汲汲一生，也不过停留在练气期，与凡人的交集不得不密切些。

食物、衣物不少来自凡人。

而南方就算是练气期的修士，进凡间食物也是少数，有解馋的灵食灵果，也有常见的辟谷丹。

在南方修士眼里，北方修士与凡人无异。

筑基以后许多北方修士都会想着去北方闯一闯，需求机缘，这一去往往就无返。

“结丹三年有余，却还不够稳。”

被师叔祖一语道破境界，章虎羞愧：“侄孙不敢隐瞒，三年前骑耀宗来犯，筑基修士有十，其中半数已是筑基中期，还有一个筑基后期，门中胜算不大。

以丹药为引，进阶，虽将骑耀宗人打退，身体却留下隐患。”

师叔祖的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章虎继续说：“本就岁数将尽，这丹药倒是让我能够再多活一些年，如果不是这个契机，侄孙这一世也只能停留在筑基后期。”

天玄门，实在是后继无人。

一个勉强入金丹的掌门，筑基后期数不过三，筑基中期数不过十，筑基前期倒是有几十人，门下大多弟子为练气修士。

巅峰期的十峰双殿，如今空着六峰一殿。

筑基后期三人与掌门，一人掌管一峰，辛楠住着一殿。

衍运道祖的出关，为天玄门一大盛事，门派上下洋溢着喜悦的心情。

辛楠：“系统，这个掌门真的不容易啊！”

123:“可不是，他都两百七十八岁了。

如他所言，要是一直不结丹，也没有多少年活了。

可就算这样也没有多少人会冒险，毕竟十几二十年，机遇来了，稳结丹，和现在是天差地别。

作为一门之长，为了宗门的命运，他牺牲了自己的修仙路。”

辛楠：“他本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

系统一时无语，它没有见过这么有觉悟的宿主，作为工作搭档，它自卑了。

是啊，世界上有什么不可以和任务关联。

一个人的人生是人生，一群人的人生是命运，全人类的人生叫气运。

和激动的侄孙叙旧后，辛楠想起影响门派气运的林蕴祁。

作为百年难遇的九极炉鼎，林蕴祁实在不是他们这个小门小派留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