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也背叛我了吗？”

克鲁恩毫不在意科恩这个刺客，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埃乌宰身上，这个他曾经最信任的人，后者一言不发，手腕一翻，锐利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这位公爵终于显露出他应有的从容，他轻笑一声，甚至没有摆出防守的姿态，空档大开地倚在那昂贵的椅子上。

没有人比他的叔叔更了解他，所以当埃乌宰亮出匕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一定会死在这里了。

“那么，他给你开出了多大的价码，从你手中买走了我的命？我很好奇，一位公爵的命值多少钱？”

他戏谑地看着埃乌宰，后者看向一眼身旁的科恩，科恩耸耸肩，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椅子坐在一旁，手中掐着红铜怀表。

“三分钟。”

埃乌宰点点头，看向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孩子。

“他许诺我一个未来，一个从过去到现在从没有人见过的未来。”

“只是为了那种东西，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就出卖了从小看到大，与你相依为命的亲人吗？呵——”

“就是为了那种东西，为了那不曾存在世上的公义，为了打破高悬头顶的强权，或许我见不到那一天，可我知道它会存在，这就是值得我付出一切的理由。

但是，小克鲁恩——”

“叫我克鲁恩·佩尔弗因公爵！”

他怒吼着，以从未有过的强硬语气向背叛者咆哮，埃乌宰沉默了一下，

“好的，克鲁恩·佩尔弗因公爵，如果你愿意向新时代俯首，我会保证你能活下来。”

空气变得沉默而静寂，只听见红铜秒表滴答滴答地吞噬时间。

克鲁恩的笑声打破了宁静，他狂笑不止，

“你，你是要让一位公爵投降”

吗？！

在我的土地，我的国家，让我向阴影中的渣滓们效忠？”

“也许，你效忠的仍是这个国家。”

科恩突然插口，怀表上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克鲁恩摇了摇头，他从容不迫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后者已经因久不出鞘而失去光泽，可它仍是一把能够取人首级，吹毛断发的宝剑。

公爵精心包养的手指拂过剑身，剑刃划过，血液涂抹在在一侧，就像是古老的兽人部族中，萨满们祭祀之前涂抹的色彩，虽然相比之下有些单调，但它们有着同样的含义。

愿先祖庇佑。

嗒。

三分钟到了，怀表的魔力隔离了这片空间，这间密闭的屋子被短暂地从物质界剥离出去，成为了一处角斗场。

白色的盔甲，白色的巨剑，仿佛墙壁上的卡利亚·佩尔弗因从画中走了出来，蓬勃的力量在克鲁恩周身逸散出光芒。

这就是这个世界主流的超凡力量，来自王室或教廷封赏，代代传承的先祖愿力。

科恩叹了口气，最后还不是要付诸武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