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进玻璃窗洒在二楼的卧室，穿过绸缎窗帘照照在光滑的地板，将卧室衬得暖暖的。

偷偷潜进来的阳光洒在床上，少年有起床气，不悦地皱了眉，翻了身转向另一边。

困意未减半分，心情更加差了。

宋殃支起身，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哼出早晨的第一声呢喃:“……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半晌，宋殃打了个困倦的哈欠，“想着了，开学第一天。”

掀开蓝灰色系被子光脚踩在地板，揉着睡眼来到书桌边。

拉开右手边的抽屉，眼里不含任何情绪，宋殃扫了眼初二期末考试前五十名的奖状。

奖状的外侧摆了个相框。

伸手拿起看，随即——宋殃自嘲般地笑了笑，将相框倒扣，关上抽屉。

两年了。

宋殃半倚书桌沿，仰头望着天花板出神，直至宋暖笙敲响房门喊他，宋殃才从思绪中脱离出来。

“起床了吗小殃？今天正式开学，尽量别迟到。”

房门外是宋暖笙，她又说了一句:“小殃，动作快点。”

“知道了。”

宋殃无言以对，懒懒地应付宋暖笙。

很快宋殃就洗漱好了，下楼，来到一楼的餐厅。

望着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女人的背影，微卷的长发扎成了低马尾辫，少年无声地叹了气，松口服软:“对不起。

妈您别生气，我错了。”

“我不应该朝您发脾气，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生气对女性朋友的皮肤不好，不仅影响自身健康，睡眠质量还会变差，妈这么漂亮温柔的人，我可不希望妈遭受这些罪。”

宋暖笙煎饺子的手一顿，她没有想到自己和儿子吵完架的第二天，儿子就向她道歉了。

翻动煎成金黄的饺子，握着筷子的宋暖笙听儿子说着一大堆歉意安慰自己的话，温柔一笑:“好了，昨天的事情就让它停在昨天，不提了。”

宋暖笙说：“妈没有生气。”

说真的，她昨天不单单只有生气，更多是对宋殃那不以为意，越来越不收敛的态度感到无力。

为什么宋殃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

昨晚，宋殃说：“我怎么样是我的事，而且我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还有——妈，您能别管我的事吗。

仅凭这一句，彻底压垮了宋暖笙这么久以来在宋殃面前塑造起的坚强。

第一次情绪失去控制。

沙发上的女人抓着纸巾，吸着鼻子抹去眼泪，哽着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宋殃，你怎么可以说出‘不需要我管’的这种话……知道这种话说出口会带来什么程度的伤害……”

“我……”

少年张了张口，没再说话。

他不确定他妈有没有消气。

于是，宋殃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大捧蔷薇花递到宋暖笙面前，褪去昨晚的冰冷，扬起了灿烂的笑。

再过三天是宋暖笙的生日。

宋殃提前给宋暖笙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