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泡在水里也好一会了。

长发浮水，水波阵阵。

它们像是什么不知道姓名与长相的精灵一般浅浅地靠在林曦的四周。

阳光透过头顶的天窗跳跃在微微褶皱的水面，不知道是风还是人打碎了那面平静的镜子。

林曦背后远远的地方立着一块漂亮精致的屏风，屏风背后侍立着两个小童。

低头闭目思考着什么，等待着什么，又好像捏了一手的汗。

浴场外是一帮井然有序的士兵。

他开始玩水了，估计是第一次在这么一个黄金时段独享这么大的一个澡堂。

林曦用手取了一捧水浇在了身上，水珠和身下的水不怎么相同。

它们带走了自己的部分热量，他冷静了好多。

留一两个花瓣歇在自己的头顶。

水珠顺着鼻梁，迅速划过他的肌肤。

留下一瞬可见的水纹。

拨开一处水面当镜子，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个水面上的漂亮女人就是自己。

而且还在自己的脸上覆盖着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脸。

扒扒眼皮，拉拉嘴角，默默做了几个表情，还是一模一样。

林曦看着自己的披肩长发，一手把它们揽了一个完全。

不知道怎么洗，于是扎了一个猛子。

这头发跟棍儿一样，还很沉。

或者是什么会“滴滴答答”

掉落小果子的植物。

他觉得很新鲜，像刚出生的一样。

“第一个字是‘人’……算了！

不想那么多！”

林曦躺了下去，泡在了水里。

不怎么动弹了，风、阳光和声音在这里都很轻柔，时间仿佛都缓慢了下来。

花瓣拥了过来，仿佛在朝拜它们的王。

“这样洗澡真舒服啊……”

林曦不知道又想起什么来了，“或许，我该爱惜我自己？”

林曦泡在水里，花瓣们继续拥来。

靠岸般抚上林曦白里透红的肌肤。

他朱唇微启，起身抱腿。

看着水面的一手，一腿，一背，一腰。

想说什么但始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是不是被什么家伙给卖了？我丑吗？现在呢，算什么？算整容吗？我是男是女？”

林曦正说着，想看看自己的另外一个很糟心的事情。

就是自己还可能是一只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