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不择路，就拿芸香威胁她，她算是暂且妥协了。

这么一查，才知道是赵湘陵今日来了府中，把她父亲的这些消息告诉了她。

紧接着，我就兑换了对齐山衡的承诺，将赵之源的罪名列了一本，包括他的儿子也一起，罄竹难书，在朝堂上一阵雷厉风行，就把他打入了大理寺牢房。

当天赵湘陵就来王府里找我，她跪在地上求我放过她的父兄。

我冷冷地看着她，就连是最后的体面也不想去演：“你父兄之罪，已是板上钉钉，我如何救？”

赵湘陵抬头看着我，泪光满面，拉着我的袖子恳求：“我求求你李墨宸，我父亲帮你办了那么多事，难道还不足以让你高抬贵手，饶过他一命？”

“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谁也救不了他。”

我甩开了她的手，就要离开。

赵湘陵站起来，质问：“李墨宸，那我呢！

这些年来，我和你之间又算什么？！”

我停下脚步，沉默良久，低声说：“只是利用罢了。”

身后的赵湘陵后退了几步，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李墨宸！

你当真薄情！”

我挥了挥手，让府中的侍卫把她扔出府外。

“李墨宸！

周曦程的孩子是你亲手害死的……”

她又疯狂地大声嘶吼。

我的荧竹院里小曦的玉棠院很近，我怕小曦听到风言风语，就让侍卫赶紧捂着她的嘴。

我本来还想念旧情饶过她一命……我走到赵湘陵面前，她的眼眸惊恐夹着泪水。

“湘陵，你把小曦父亲的消息故意透露给她，害得她病情加重，本来我念在往日情分，想饶你一命，可你现在又疯言疯语说我害了小曦的孩子，那我便留你不得。”

我不知道我这话时是什么神情，只见赵湘陵的眼中好似看到了地狱的魔鬼。

我命人把她毒哑，关在偏僻的半秋院，可她长了一双腿总爱捣乱，我就命人砍去她的双脚。

那如此烈性的一个人，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不受其辱，自缢了去吧……

父皇的咳疾今日愈发严重，甚至上不了朝，都由我代为主持。

我在他的龙床前，看着他，才发觉他其实也是一个年过半百，满鬓斑白的老人，看上去是那么普通，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

他病重醒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扶着他起来，喂他喝药。

之后趁他清醒，我问了一句：“父皇，你对母妃的死，可有过半分愧疚？在我母妃死后，你可对她有过半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