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抿着嘴唇，蛇眼咒纹的延长线被拉扯着，消失在淡色的唇边。

岚突然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打乱了他全部的节奏。

抓着毛巾的手指微微扣紧，不知如何自处，他有些后悔就这样打开岚的视讯了，至少如果穿着校服的话，还可以把脸藏在衣领下。

白发紫瞳的少年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唾沫，感觉落在身上的视线好像变得更热烈了些。

“狗卷前辈？你怎么了？”

岚还在追问。

咒言师心跳快了几分，岚他……到底知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应该没有特别含义吧。

狗卷棘冷静下来，想起晴川岚的脸盲：如果是站在人群中，自己在岚的眼里，估计和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岚可能只是有些黏人，而自己恰好是他接触最多的人而已。

“芥菜。”

自认想通原由的狗卷棘如无其事地回答，顺便岔开了这个话题，“海带腌鱼子？”

【岚和同学们相处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晴川岚忍不住和前辈抱怨起来：“大家都很好啊，我们已经一起学了不少课程啦！

体术课我还可以，理论课就完全不行……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结论啊推断什么的，搞得好复杂哦！”

自由散漫惯了的大妖怪真实苦恼，咒灵、咒力什么的，他看一眼就知道了啊！

妖力、法术他都是天生就会，修炼也是完全随心，但是人类为什么还要写成那么厚一本的文字解释啊！

还要背下来考试，晴川岚最近烦躁得树叶都掉了好多片。

“感觉我和虎杖就是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每天背书背得头疼。”

晴川岚长叹一口气，没精神地趴回床上，半边脸埋进枕头，只露出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睛看着屏幕，头上的呆毛也很应景地耷拉下来，“还有公式什么的，都好难啊。”

狗卷棘忍不住笑起来：“大芥。”

但是句尾那压抑不住的颤音，一听就是很没诚意的安慰。

“前辈！”

狗卷棘正色，关心起另一件事来，打字问他：【岚现在能记住几位同学了吗？】

“其他人还是不能啦。”

比如偶尔见到的辅助监督，还有已经毕业的咒术师们，大妖怪还在艰难地辨认人类长相的不同之处，不过……

“但是虎杖同学他们的话，就完全不会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