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燃身体不好，很虚弱，醒来之后跟乔嘉说了没几句话就被乔嘉哄睡了。

睡之前，他紧了紧握着乔嘉手指的手，看着他红红的眼眶，哄他：“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了。”

乔嘉外衣都没穿件，从省城赶过来，该有多急？

不过监护室里空调开的很足，不用担心他冻着。

乔嘉点点头。

“你睡觉吧，好好休息，我就在你手边儿睡了，我好困了，你睡着了我也好放心睡。”

宋燃颔首，听话的闭上眼睛。

药的效用还没过去，他闭了眼睛睡过去更像是昏过去，睡得特别的沉，呼吸也有些弱。

乔嘉望望心电图，看看输液管子，心里才微微松落下来点。

乔嘉坐了会儿，目光没有离开过宋燃苍白的脸，又过了会儿，他去给宋燃倒了尿，重新把尿袋装进管子，他洗完手过来摸了摸宋燃的背，片虚汗。

乔嘉给他盖好被子走出了监护室。

宋燃的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走廊里两边都是折叠式单人床，陪护的家人睡在上面，有的还在打鼾。

有的没睡，几个人坐块儿，呜呜咽咽。

乔嘉看得心里唏嘘。

他冒着寒风出去，医院旁边有24小时都开着的便利店，他买了桶子毛巾脸盆等等生活物件，在经过家“千千衣装”

的店子的时候，看到卷帘门没有全拉上，里面透出的光、传出来推麻将的声响，让乔嘉心里惊喜瞬。

他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个抽着烟的男人过来把卷帘门抬上去个手臂高度，问：“什么事？”

他看到乔嘉那衣裳单薄的样子，心里有点儿底：待会儿衣服不杀价。

乔嘉提着东西说道：“老板新年发财！

我想买几件衣服。”

老板立马笑了，“发财发财！

都发财！”

这是家睡衣店，老板和朋友在里间打麻将，所以现在还没关店。

乔嘉觉得对方可能会打通宵。

生意上门没有不做的道理，老板放乔嘉进来。

乔嘉眼看过去，眼光毒辣的挑了四套睡衣，套厚棉服。

还挑了五条短裤。

结账的时候，老板很诧异乔嘉不还价。

其实他看到乔嘉买这么多的时候就已经更改主意，稍微降低点儿价格也不是不行。

乔嘉把厚棉服穿上了，提着衣服和桶子回去医院。

他用洗衣皂把毛巾洗过遍，装了热水给宋燃擦了脸和够得着的身体部位，后背只能给他垫上消毒毛巾。

从头至尾宋燃只是眼皮子微微动了动，都不带醒的。

做完这些乔嘉却汗涔涔的。

他去洗了个澡，顺便把内裤都洗掉挂好，才终于歇停。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大概是给宋燃擦了身体的原因，他舒坦很多，脸色好看些，睡得很好，眉宇没有那么皱了。

乔嘉再度松懈下来口气。

菩萨保佑，赶紧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