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幻觉的时间太多，他的身体趁着麻药的后劲多睡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刚好是太阳落山的时候。

那橘红色的光芒耀眼又温暖，封屿珩眯着眼迎着光看去，思绪渐渐就要飘走。

好累，他的全身像是散了架又被重新组装起来一样，哪里都不舒服，仿佛都不是他的身体了。

“这感觉怎么样？”

章煜冷冰冰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

封屿珩愣了一瞬，缓缓转过头去。

仅仅只是转头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多喘了两口气。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最糟糕的状态。

可是封屿珩看着章煜，却微微勾起嘴角。

“原来，没死…我还以为，我已经，在地狱了。”

第25章

“你就这么想死？”

章煜猛地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一声。

封屿珩微微皱眉，眉心却很快舒展开来。

他收了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是看淡生死的漠然：“我不该死吗？”

章煜一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屿珩自嘲地笑了笑，因为身上没有力气，所以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最没资格，活着的，就是我。

“你他妈……”

章煜愤怒地看着他，“就算是杀人犯，也得看情况判刑，鹿眠又不是你害死的！

“封屿珩的声音蓦地变得哽咽，”

她，就是我害死的，是我的冷漠和自私害死了她。”

话音落下，病房里归于死寂。

……

“歌坛巨星封屿珩新歌《致眠》首发四十八小时破亿点击量！

再次刷新歌坛记录！”

向南拿着平板，看向正在阳台上作画的鹿眠，问：“阿眠，你听了他的新歌了吗？

鹿眠手中画笔一顿，片刻才又落到画纸上。

她回道：“没有。”

“怎么不听听？”

向南攥了攥手。

“不想听。”

鹿眠抿抿唇，心思却偏离了眼前的画。

她不是不想听，而是不敢听。

《致眠》。

光是这首歌的名字，就足以让她胡思乱想，可她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封屿珩爱的人从来就不是自己。

又怎么会，为她写歌呢。

所以她不敢点开那首歌，她的心脏也不允许她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