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岁安看着面前的这个系统，黝黑的瞳孔里仿佛酝酿着风暴，下一瞬没有任何实体存在于空间内的系统，被柏岁安攥在手里。

一向不掺杂任何情绪的电子音，在这一刻里终于是多了几分慌乱。

“宿主，袭击系统属于眼中违规行为，请宿主立刻停止该行为。”

“违规？我违规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柏岁安讽刺的弯了弯唇，灵力在他的指尖聚集，系统甚至能感受到压迫力。

其实柏岁安还真不太在乎这些东西，他不仅是心境无人能敌，同样玩弄人心的本事也是一流。

他没办法相信任何人，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带给他安全感，就算是死，他也会留点灵力藏在自己的灵魂中。

系统把他哄舒服了，那他就勉勉强强先不死了，浅活个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像现在这样自作主张，柏岁安只想拉着他一起死。

系统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前非常冷漠的系统在遇到生命威胁时也忍不住想要妥协。

“清除宿主残留感情为系统程序设定，大多数任务者都会在拒绝清除后因为感情积压太多而崩溃自杀。”

系统只是机械的情绪设定，它所推算出来的每一样都是依照目前情况得到最好的结果，也是为了宿主着想。

“我不会，我不喜欢别人乱动属于我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行。”

柏岁安嘴上说着不会，实际上他自己并不是很确定，给系统画个饼这种事做起来一丁点负罪感都没有。

如果真的有情绪积压到会控制不住崩溃的那天，柏岁安也只会觉得非常有趣。

“是，宿主。”

系统说完后就将它代替清除的所有情绪都返还给了宿主，柏岁安一瞬间想起了上个世界里的种种。

亲自把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小朋友抚养到长大成人，陪着他度过人生里的每一个阶段。

投入的心血和感情，在分别后全部都会化为无数的痛苦与不舍。

尽力把情绪给调整好，手背上青筋跳了跳，过去了很长时间，就在系统以为宿主会后悔时，听见了柏岁安稍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下一个世界，什么时候开始？”

“是，宿主。”

难过的情绪不可避免，柏岁安也并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转移注意力。

就像是一个疯子，使用各种手段来逼迫出自己的极限，就算有一天会崩溃，柏岁安也只会享受最后的愉悦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