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陆启元，两双眼眸相望，心中的嘈杂的声音此时已经乱到了耳边，闻岁轩勉强找回一丝清明，不，他不能再沉沦下去了

“我是第几个与你这样的？”

他努力转移注意力。

陆启元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忍不住感叹，此时的书生明明眉间藏远山，可是却又眼似桃花，像是圣人犯了戒，比他勾人的多，他恶劣的性子突然被他这幅模样勾起，头低下去，在他耳边问：“哪样？”

“这、这样的欢好。”

闻岁轩被他撩拨的不成样子。

“第一个，”

陆启元把他脸上的头发拨开，轻轻吻上他有些失神的眼睛。

闻岁轩闭上眼睛，一片黑暗之中有轻柔的触感从眼睛到耳朵，那人的声音像是虚幻的美梦，温热的气息引得他战栗又沉迷：“卿卿是第一个”

他自欺欺人的再不肯睁开眼，陆启元却不善罢甘休，他漂亮的勾起嘴角，引导着闻岁轩的手去摸他的衣带，“解开”

闻岁轩只当未闻。

陆启元蹭蹭他，语气循循善诱，“卿卿帮我解开好吗？”

他闭着眼睛，却忍不住颤抖着手去解陆启元的衣带，好在这衣带是十分好解，轻轻一拽，就开了，闻岁轩逃避般的撤回了手，就被陆启元轻巧得握住了，他的红袍褪下，说着暧昧又顽劣的情话，“卿卿闭着眼睛不方便，我也帮卿卿解开”

青色的书生衣衫与红色的风骚袍子一起堆叠在地上，一如他们的主人纠缠在花纹繁复的美人榻上。

闻岁轩醒来的时候正在陆启元怀里，他心中悲喜交加，又是愧对于父母亲友，又是羞愧于着迷于妖物，他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恐怕是命不久矣。

父母亲若是知他竟是死于美色，定也诧异悲痛不已，他实在是没脸见他们了，好在他就要死了。

窗户怕是被昨晚的风吹开了半扇，此时望过去，正有小雨淅淅沥沥的淋着的杏花树，粉白的杏花被雨水浇淋的已有颓靡之色，似乎预示着自己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一阵早春二月的风灌入室内，闻岁轩不禁颤了颤，果然，他现在已经开始畏寒了。

闻岁轩收回视线，开始仰着头看那勾了他性命的妖怪，一副餍足的样子的样子越发美丽，他望着陆启元出神，酸涩之余竟还是对他喜欢的不得了。

甚至一想到这只漂亮迷人的狐狸会在他死后，再找好几个如他一般的书生，他就气的不愿意死了，他甚至觉得被气得力气都恢复了不少，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陆启元睁开眼睛，就看见闻岁轩用那双满是各种情绪的眸子看着他。

他正欲起身，就被闻岁轩按住了，他也不挣扎，直接顺着他的力气倒了回去，十分自然的问：“怎么了？”

闻岁轩却不回答，他窝在他身上，汲取着陆启元身上的热气。

陆启元挥手用妖术关了窗户，然后揽过闻岁轩，“冷了？”

闻岁轩点点头，但他心里知道，关了窗户也是没用的，他的冷是骨子里的，他就要死了

陆启元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但是只当是有些接受不了他是个狐狸精，见此低下头轻笑：“我是狐狸，卿卿还喜欢我吗？”

此时天光大亮，没有昨夜昏暗的烛光遮掩，闻岁轩脸色红得很明显，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跟着他笑，“喜欢啊，陆公子喜欢我吗？或者说，满意”

我吗？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陆启元干脆利落的回答。

闻岁轩听到此话，更难过了，他只当他是床榻上的情话，若是喜欢，怎么会舍得吸他的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