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生物钟叫醒睡梦中的人，黎青自然醒了过来。

睁开眼，黎青看见了埋在颈窝里的小脑袋，温庭月乖巧地在她怀里睡了一夜。

搭在腰上的手从隔着衣服变成了亲密无间熨贴肌肤，感觉到掌心的温热和别样的触感，黎青微微侧过身，碰了碰温庭月的脸颊。

指尖抚过敏感的肌肤，落在紧阖的唇瓣上，轻微的痒扰不醒安睡的人，黎青笑了笑，寻到腰上的手，轻轻拿开。

手刚一拿开，又抱了回来，黎青不由想起了昨晚。

“黎青，不要……”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温庭月呢喃着她的名字，黎青滞着呼吸，在名字之后，模模糊糊听到了不要。

不要什么？

温庭月沉沉睡了过去，再也没有呓语。

心神被搅乱的黎青醒了很久，她听着轻缓起伏的呼吸声，揣测可能的梦境。

猜到睡着，也猜不准在什么梦境下，温庭月会对自己说不要。

眼下这一幕，让黎青想到了一种可能。

熹微的晨光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温暖明亮，温庭月的睫毛轻颤了颤，数秒之后，睡意朦胧地睁开了眼眸。

“醒了？”

黎青一直看着温庭月，在她睁眼的第一时间送上温柔的笑容，指尖抚开她额前的发丝，勾到耳后。

亲密的接触让温庭月快速清醒，她皱眉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说着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

昨晚的记忆在低头抬眸间，悉数涌入脑海中，皱起的眉头舒展，温庭月说：“我忘了昨晚你留在我房间。”

脸上神色在几息之间变化，黎青看得一清二楚，她笑着枕自己脑袋，问眼前的枕边人，“那温总还记得昨晚梦到了什么吗？”

“梦到了什么？”

温庭月感到莫名其妙。

黎青轻挑眉，温柔的眼眸中含着耐人寻味的笑意，“昨晚姐姐抱着我，在我怀里叫我的名字，呢喃着不要……”

温庭月：“……你别胡说八道。”

不管是叫名字还是呢喃不要，都容易让人遐想，温庭月转过身背对黎青，拿桌上的手机。

身后温暖的身体贴了上来，黎青的手臂绕过她的腰，松松的把她圈在了怀里。

“温总想起来了吧？”

转身背对的动作不要逃避得太明显，温庭月分明是想起了昨晚的梦。

黎青抬起上身，去看温庭月脸上的表情，温庭月察觉了，反手一推，准确无误地推开了探看的脸。

“我昨晚睡得很好，什么梦都没做。”

推人的手被攥住，黎青握她的手腕，笑意盎然地拿开，“姐姐一定是梦到我了，还是一个很亲密的梦。”

温庭月抽回手，沉着脸看也不看黎青，干哑的嗓音恢复了清澈，“我从没梦到过你，以前没有，昨晚更没有。”

手机里躺着无数消息，时间显示，再过十二分钟就是十点，温庭月从来没有睡到这么迟，她按顺序一一回复消息，不去管黎青作何感想。

在她说了从没梦到过黎青之后，黎青没再说话了。

卧室安静，手指在屏幕上触碰打字声轻微可闻，窸窸窣窣声自背后传来，身体蹭过柔软的被面，渐渐远离。

不用回头，仅凭借感觉和听觉，温庭月能听出黎青远离了自己。

黎青睡到了床另一边，靠着床沿。

长久的安静，回完消息的温庭月回头看了看，纤瘦的背影穿着她的睡衣，一动不动地侧卧着，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温庭月对着她的背影回想昨晚的梦。

记忆有些模糊，好像是梦到黎青了，滚烫的身体紧密熨贴，黎青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挑起衣服，往下探。

又好像不是昨晚的梦，是之前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