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不错。”

麻仓叶王单手撑住下巴，曲起一条腿坐在窗台上赞许地往下看，随后以手指做剪裁出个纸人，随意用线条画出五官。

注入巫力后小纸人灵活得动起来，扒着他的腿往下爬，最后干脆地跳到地板上，绕着五条凛做出各种极具人性化的动作，脸上用简笔画出来的五官也异常生动，准确地反应它现在快活的心情。

相比之下，五条凛所剪出来的小纸人就显得有些粗糙，长短腿、大小眼，和身边的同类比较一番后，它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缩在凛的手指后面不动了。

“嗯……”

五条凛窘迫地用指尖蹭了蹭自己裁出来的第一个小纸人，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它，因为刚才手滑才剪坏了。

“纸人和主人心意相通，”

叶王笑盈盈地说，“可以视作第二双眼睛，也能帮你做许多事。”

五条凛用手指逗弄纸人，确实感受到了两者间一股莫名的联系，心意一动，小纸人举起左手挥了两下。

五条凛忽然想起麻仓叶王以前曾留下过笔记，好像被他留在奴良组了。

“嗯？你说那个。”

麻仓叶王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里面有几个很好玩的东西，凛回去以后可以试试看。”

“有办法回去吗？”

因为五条凛注入的力量很少，纸人失去了支撑很快瘫软在地上，重新变成一张普通的白纸，而麻仓叶王裁出来的那一只还在他周围绕圈。

麻仓叶王反问道，“凛想回去吗？”

他的背后是繁华的城市夜景，因为将要到来的拍卖会，各路人士接连来到此地，街道上比以往更为热闹。

路灯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早已亮起，灯火通明直到第二天太阳完全升起。

五条凛垂下眼帘，想起透过镜面看到的场景，如果是另一个自己在那里是不是会更好？

可以和悟一样用实力震慑旁人，和白兰等人相处得也很融洽——

但是，自己那么久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凛？”

五条凛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神情有些许变化，他微笑着坚定说道：“是，我想回去。”

麻仓叶王依旧笑着，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我也觉得快到时候了。”

随后他唤醒了藏在麻仓凛袖子中的小纸人，转达自己的话，顺便再次打开镜子看看小孩是不是真的乐不思蜀，不想回来。

“惠呢？要和我一起走吗？”

“……我还是想在这里等凛回来。”

五条凛听到惠的话后眼神微微闪动。

“心情不错？”

麻仓叶王故意问道。

“嗯。”

五条凛含蓄地笑了笑，心情很好才对。

镜中的麻仓凛施展术式，与此同时，五条凛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自己。

他抬起头惊讶地看向麻仓叶王，只看到对方嘴角上扬的弧度就很快失去了意识。

瞬息之间，房间里只剩下麻仓叶王一个人，等了一会也不见第二人出现。

“啊。”

麻仓叶王低头看了眼镜面，五条凛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如果术式发动成功，那么两人该是重置在交换时的位置，如此说来——

“叶王——大人——？”

麻仓凛迷茫地眨了眨眼，孤单站在破败的地砖上，双手合拢置于嘴边大声喊，“能听到吗——？”

回应他的是风吹过被火灵焚尽一切后空地的凄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