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保守秘密，摇摇欲坠但仍保持微妙平衡的关系居然一直维持到2004年春末。

“你说什么？”

五条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或是对方说错了。

五条悟手下不停，眼睛也盯着屏幕，直到上面出现“you”

的字样和满屏的庆祝烟花。

“我说，下周去高专上学。”

他背着五条凛坐在地毯上，双腿盘起靠在沙发腿，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时间太长还扭了扭脖子。

“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五条凛的语气有些急促，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慌乱。

烤箱设定的时间到了，发出提示的声音，但眼下没人理会它。

五条悟放下手柄，站起身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

他在外面喜欢穿宽松的衣服，宽大的黑色t恤随意套在身上，晨跑完换上的运动裤卷到小腿肚，站起来后才发现卷得一高一低。

右侧柔软的白发在刚才打游戏的时候随意捋起，露出额头和好看的眼睛。

他走到厨房里，拉开烤箱，热气和香味随着他的动作充满整个空间。

站在一旁的五条凛下意识直接用手去拿托盘，一只大小相差无几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不烫吗？”

五条悟施展无下限，手指跟托盘保持一定距离，把已经烤好的饼干倒在早已准备好的餐盘里，打开备在一边的小风扇。

白色的发丝在眼前摇晃，五条凛后知后觉地发现悟居然和他一样高，而且褪去了稚气，展现出来的是介于少年和成人间的健气。

明明上次见面时还差了半个头，也就半年的时间，一下子就赶上来了。

“没有半年吧，三四个月？十二月的时候你不是回去了吗。”

五条悟挑了一块离风扇最近的饼干塞进嘴里，“有点不够甜。”

“是么？”

五条凛有点恍惚，又记错时间了。

“怎么会想到去高专？”

他把玻璃碗和其他餐具按规格放到洗碗机里，再把桌面收拾好。

家中早已为五条悟铺好了道路，想来没有多少人同意他的做法。

小电扇尽心尽责地转动风扇，吹走饼干上最后一丝温度。

五条悟从橱柜中找出炼乳，倒了点在樱花状的淡粉色小碟子里，“因为我答应一毕业就接任家主的职位嘛，要不然就等我玩够了再说。”

“反正那群老家伙身体看起来还不错，说话的时候能连续讲半小时还不带喝水的，就让他们再干几年吧。”

焦黄色的饼干在炼乳里蘸了蘸，被一块接一块吃掉。

五条悟在早两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触家族核心，除去必须要家主身份才能参与的特殊情况外，他早已经手了不少事宜，这让五条家在御三家合作中的分量日渐加重，权力和资源开始向他们倾斜。

但还是要等他真正成为五条家的家主后，才能完全掌握话语权。

不过眼下这种并不十分重要的小事，五条悟的决定就是铁板钉钉的，没人会在这时候触他眉头。

下周就去高专的话，至少是三个月之前就决定下来的事，而五条凛连一点风声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