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降雨也是用飞机了。”

张云房听到这话，有些想笑可又觉得可悲，跟着又唉了口气。

果然时代不一样了。

“那城隍爷可给你过什么吩咐？”

张云房问道，既然这曹道长一直在城隍庙适逢，按理说被供奉的这些神一定会给些指点与帮助。

曹伊乙抬眼看着张云房，瞥了好久说了一句：“买养老保险算指点吗？”

“？”

“三十年前做了个梦，城隍爷让我在开了山门后，如果遇见有人卖东西就一定要买。”

“所以？”

“遇见一个推销保险的，我就和师兄各买了一份，现在每个月能领三千块，师兄死了的时候还赔了二十万，我都存银行里了，之后就再也没收到城隍爷的提示了。”

曹伊乙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没落。

张云房抚额，所以城隍爷早就知道这里会破败成这样，所以为这两兄弟安排好后路了。

“所以张道长，你说要来这请教城隍爷，我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给你回应，毕竟这观呀……”

曹伊乙看着神像，已经没有一丝神光，或许神祗已经离开了：“败了。”

败没败问了才知道。

“曹道长把这维护的很好，城隍爷看的到。”

张云房也看着那神像，下午才到的时候还有微弱的仙气，此时仙气更甚了些。

“现在晚上了，明天上午我想借您这一用，开坛作法请城隍爷指点迷津。”

张云房的计划原本是今天，但这样子也只能明天了。

“借是没问题，可是就我们两恐怕达不到科仪的要求，要知道最少也要十六个人才行呀。”

曹伊乙是真的丧，或许真的经历太久的平凡，已经不再习惯报以希望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明天一早你准备好法坛就行，余下的我来。”

翌日

曹伊乙一夜未睡，五点不到就起来了，自从道观里的人散了后他就再也没有开坛做法，但法坛上需要的东西还是牢记于心，那些法器也一直爱护有加。

月亮还没有落下地平线，他就开始将仓库里的桌子、乐器一件件的搬了出来，法坛放在中间，两侧是侍经、侍灯和侍香和监坛、礼乐等人的位置。

他将一切摆好，才退到殿外，看着整整齐齐的一切心里莫名的有些高兴，终于他又在做一个道士应该做的事情了。

只是现在哪里又有道士呢？这是壑市，是个连像样道观都没有的地方。

做这场科仪至少八个人，张云房真能一夜间在壑市再找十四个道士吗？

曹伊乙正想着，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将门打开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妇人给曹伊乙问个好，自称是前来帮忙的道士，妇人才送进去又来了一个少女，少女也才刚成年的样子，背了一个镶满水钻的大背包，这也是个道士。

门被陆陆续续的敲响。

一个人

两个人

三个人

四个人

不算大的城隍庙里也显得拥挤起来，进来的人有的认识，多数却并不相识，男女老少都有，各个找了个角落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法袍和法器，是那么不同，又是那么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