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紫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再一次小心地觑了眼陪审团上的空位。

即使他没到场，除妖师们依然把最中间的座位空了出来。

那是属于他的位置。

唐斐一直都是目的『性』和行动力都极强的人。

纪轻轻便执掌偌大的唐家，在除妖界站稳了脚跟；一被算出是凶命，不惜使用禁术要找昼命来交换以掩盖真相，只为自能走得更顺；屠杀鬼族需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宣檀更是力拔群，唐斐谋划多、徐徐图之，强大如鬼族能在一夜之间轰然倾覆。

朝紫很清楚，唐斐向来是冷心冷情的人，即使她不能为特殊的那，没人能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是么时候变了呢？唐斐是么时候开始，那小孩儿上心的？

朝紫很早就见过唐斐这徒弟，但早些，唐斐和徐以的关系并不亲密。

那时候她好奇过他为么会不怕麻烦、收这么小孩徒弟，后来才知徐以就是那唐斐用来掩盖真正命相的工具。

早在徐以十岁以前，唐斐便和他交换了命相，收作徒弟是为了放在身边随时监视。

虽然很早就知唐斐的命是换过的，但朝紫确没想到他敢用除妖世家的孩子，以他的身份地位，这件事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一种异样的亲密感在心中氤氲升腾，除了屠杀鬼族的计划之外，这是唐斐第二次主动跟她分享秘密。

朝紫看得出来，唐斐这名义上的徒弟毫不在意，仅仅维持着表面的师徒关系，她自然没把徐以放在眼里。

面向唐斐心怀感激的徐家人，朝紫心里出了居高临下的同情。

明明连命都被换了，还要傻兮兮地感谢罪魁祸首。

只有她知唐斐究竟是么样的人。

这样的关系让朝紫格外满足。

屠杀鬼族的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他们千挑万选，在此后的两间确定了另外几家合作伙伴：傀女、幻妖、验室。

他们还找到了许愿机。

距离计划中的日子越来越近，朝紫几乎要忘记徐以的存在，但在徐以十六岁这，朝紫渐渐察觉到了异样：唐斐徐以的态度变了。

徐以长大了，不再如小时候那般叛逆，和唐斐越来越亲近。

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唐斐不再敷衍，居然真正花费精力陪伴他、教导他。

一开始朝紫还能安慰自，唐斐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时间一长，朝紫再没忽视他徐以的特殊。

鬼族被屠，他们的计划完得很顺利，唐斐因宣檀的死获得了强大无比的力量，在除妖局虽无明确的职务，但唐斐几乎拥有了说一不二的话语权，地位更加无可撼动。

朝紫替他高兴的同时，却感觉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她是他手中的暗棋，不能光明正大和他站在一起，但没人比她更了解他。

朝紫看出了他徐以的心思，她犹豫再，终于鼓起勇气试探他的想，没想到唐斐居然干脆地承认了。

她嫉妒得快要发狂，却无可奈何。

所幸徐以完全没察觉到唐斐的想，他只把他师长、家人，在徐以不知的时候，他和唐斐的关系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直到郁槐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