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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惫懒的人他总有轻易自洽的本领。
哪怕是再混账的逻辑,再不该的想入非非,只要他想,就做得出来,难堪的也从来是别人。
只要他想,三分戏言也能说出十二分真情;
枯败的花含进嘴里,嚼几下,也能吐出活生生新崭崭的一朵来。
可是此情此境,向来游刃有余的周恪却觉得,他除了这么说,别无他法。
对付旁人,他可以恩威并济地花把式,一个愿打一个也愿挨;对付施必齐,就只有用巧劲。
如果说他内心深处当真有些压抑已久的阴暗面的话,那么也不该放在当下,而该在那场梦里,
在那场极为荒诞,甚至是亵渎她的梦里……
玄关处,周恪自顾自换了鞋,就垂眸问她,量过体温没?
“量过了,39度2。”
她还算听话,一到家就洗了澡,眼下一身居家的穿扮,色调很素,倒衬得面色越发纸白,恹恹地,连说话力气也无。
饶是如此,作为一个合格的洁癖,她等他换好鞋,还是去整理了下。
“但我已经吃过退烧药了……”
直起身来话没说完,周恪的手就来探她额头。
另一手控着她手腕,把人带到怀前,掌心静静地贴着她额前,“坏了。”
“是不是很烫?”
“坏了不是说你烧坏了,是说我的手。
必齐,我喝多了,怎么办?我现在手也是烫的,一时半会摸不出个大概来。”
言下之意,你别动,得让我细细地多探几番。
二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这个距离,彼此呼吸都能拂到对方面上,施必齐甚至一抬眼就是他襟口微敞的领子,白色衬衣没打领带,散着几颗扣子,她闻到上面浓郁的酒气。
“那就不必探了,难不成你人工还比体温计准嘛?”
她要走,有人倚酒三分醉地不依她,才掉转的身子又给他拽了回去。
这一次周恪干脆用下颌,用通身上下最冷的地方去感受她。
必齐几乎本能地石化在那里,由着他下颌,由着那薄薄冒青的胡茬,从发端到眉心,一寸寸淬着烈酒般泼在她感官里。
“周恪……”
压哨的话音才脱口,周恪示意必齐噤声,伸手揉了揉她不知发烧还是羞红的耳垂,像熬一颗红豆,再低头来就她目光,单手扶着她侧脸托起,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烧这么厉害是什么时候?
记得。
是大二那年。
施必齐初潮比同龄人足足迟了两年多,就连害水痘的体验,也直到大学才有。
大二下学期,她记得是三月,那年的倒春寒很长很拖沓,冬天像个起床气很重的孩子赖在被窝里不肯走。
城市从正月就泡在绵绵不休的雨里,仿佛永远无缘得见天日。
必齐随班去了趟徽州测绘写生。
返校当晚,人就开始高热、头痛,身上也起了密密的红点子,从头发、躯干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