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紧的指节，白色的床单被指尖攥起。

一双腕处还绑着几圈绷带的大手覆了上来，与之十指相扣，紧紧相依。

鸢色的眼眸微眯，汗水在不经意间隐入鬓角，沾湿了那有些微蜷的发丝。

唇角微扬。

“中也”

似是叹息，却又不知沉淀了几分真情。

下个瞬间，蓝眸圆睁，瞳孔微缩。

他向后微仰，不经意间显露出脆弱的脖颈，喉结微颤，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喘息。

那微凉的指尖轻触着侧脸，那双手缓缓抚上了他的眼角。

往日里，总是张扬着的，从不会出现类似于“低顺”

之类神情的眼角，此刻却微微泛红。

太宰治微倾着身子，看着他，缓缓低下了头。

从这个角度，他甚至能清楚地看清太宰治如蝶翼般颤动的长睫，还有鼻尖那层细密的薄汗。

那被咬破的唇角上还有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苦涩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想将体内的氧气灼烧殆尽。

紧紧纠缠。

是几乎令人窒息的吻。

“如果能和中也一起殉情的话也不是不行呢。”

太宰治调笑道，却被中原中也粗暴地一把推开，猝不及防的他差点摔下床边。

赭红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平坦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微张着双唇，仿佛刚刚的窒息感尚未被彻底驱散。

“咳咳谁要和你这条混蛋‘青花鱼’一起殉情！”

似乎是怒极了，他不由自主咳了几声，飙高了音量。

可他却又逃避似的闭上了双眼，仿佛这样就没人能从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中窥得他此时此刻的内心想法。

“诶？可是我亲爱的‘蛞蝓’先生，如果你不能和我一起殉情的话”

太宰治凑了过来，亲昵状蹭了蹭中原中也的侧脸，修长的指尖绕上了他侧脸旁垂落的发丝。

本就微蜷的赭红色发丝在指节的缠绕下，更显柔顺乖巧。

“滚。”

但是，中原中也突然就这么面对着他，直视着他，在那双甚至能在阳光底下流光溢彩的鸢色双眸中，收敛了所有的表情。

滚吧。

既然当初选择了离开，又何必回来？殉情，自杀，这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吧。

无论他现在嘴上说得多么好听，这依旧改变不了他两年前离开港口黑手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