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吸了吸鼻子，“韫姐，下次好不好？”

“嗯，下次。”

郁茜韫没有勉强，低声催促她睡觉。

怀里的人气息逐渐平稳，郁茜韫睁开眼，透着微亮的光线，神色难以捉摸。

她不傻，看得出夏天有心事，并且不想告诉她，又或者说，不敢告诉她。

郁茜韫不知道什么事情如此难以启齿，但她希望有一天，夏天可以完全信任她，把她想说却不敢说的秘密告诉她。

她们还有很多时间。

郁茜韫无声地吐口气，亲了亲夏天的发顶，慢慢地也进入了梦乡。

夏天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山上了，漫天遍野的绿色，她站在被含羞草缠绕的木屋前，含羞草的枝干上开满了粉白色的花球，花芯里的香气蔓延得很远，浓郁得让人昏头。

夏天推门进屋，熟悉的景象让她愣了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她的房间！

惊讶过后，夏天松了口气，坐在自己的床上，打算美美的睡一觉，却发现肚腹有点重，她看一眼，差点吓晕过去。

她的肚子正一点一点地被撑大，就如吹胀的气球一般，很快就大得看不见她的双腿，只是这样还没有结束，腹部开始密密麻麻地痛，她不得不扶着肚子，想借此缓解疼痛。

可是痛疼越发明显，甚至私密的某处好像裂开了，肚子有什么往下坠落，她不自觉地用力，一声啼叫响彻整间屋子。

她大喘着气，垂眼一眼，肚子已经变平了，床铺上一片的绿血，还有一些粘液，一块小肉团可怜巴巴地缩在她两腿之间。

夏天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孩子，她想去抱，却因为刚生产完体力不支，只能寻找帮助。

她往门口看去，看见了郁茜韫，她惊喜的笑了，“韫姐……你快看，我给你生了……”

话没说完，夏天就被郁茜韫脸上那惊恐的表情给吓住了，她心慌意乱地想伸手去摸郁茜韫，对方却一步一步往后退。

嘴里喊着：“怪物！”

“怪物——”

“我不是，我不是……”

夏天哭了，拼了命地想去抓住郁茜韫的手，可郁茜韫却越走越远，毫不留恋。

夏天大哭，“韫姐…你不要走……”

“呜！”

“韫姐—”

“……夏天，夏天！”

“快醒醒。”

脸颊细微的痛意传来，夏天才恍惚睁开眼，看清郁茜韫的脸后一把将人抱紧，哭唧唧地说：“韫姐！”

“没事了，没事了。”

郁茜韫轻抚她的背，也不知道夏天梦见什么了，能把人吓成这样，她柔声安抚道：“只是恶梦。”

夏天缠着郁茜韫，鼻声极重地嗯一声。

郁茜韫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地抚着怀里的人，直到夏天情绪平稳下来。

夏天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郁茜韫给她擦拭，轻声问：“梦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