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同意的声音落下之后，周围就陷入了安静之中。

片刻后，时衡好奇地望着一动不动的沈霁，他笑着问道：“沈霁，你怎么不动？”

沈霁神色平静回视对方：“是你说要同我一块渡劫的。”

时衡愣了下，他脸上还挂着笑意，“我在等你啊。”

沈霁也道：“我也在等你。”

数个呼吸后——

沈霁和时衡：“……”

时衡清了清嗓子，他扯扯沈霁的袖子，然后道：“我也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你辗转多世也未曾遇过？”

时衡摇头，他眼底含笑，说道：“我还未修炼过无情道，不知，没遇到过。”

说着他赶紧补充一句：“我只对看着沈霁师兄你修炼无情剑道感兴趣，并没有那个向往。”

沈霁面无表情移开视线，我倒也没说让你再跟我一同修炼无情剑道。

时衡收住脸上的笑容，他正经道：“但所有考验内心意识的劫大多都是一样的，只要先顺从着它，你到时再找出破绽也不迟。”

沈霁皱起眉，欲言又止。

时衡拍拍对方的肩膀，他眼底带着淡笑，然后道：“都到了这时候，沈霁你不要跟我说你不敢，既然你能接下我的雷劫，说明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若是你连面对自己弱点且无法冲破的话，那你就永远留在此处，或是永生被困或是心神一点点被这幻境给悉数夺取。”

沈霁又转头看他，迟疑片刻后才道：“水韶不在，我不知怎么才算引出我的心魔。”

“哦。”

时衡漫不经心道，“你凭着直觉来，你看看四周，哪个方向你最想去。”

沈霁直接拔出银剑，他拿着剑柄往上面指着，示意时衡也看看。

时衡失笑点头，他道：“你可以试试。”

神秘莫测的前辈都那么说了，沈霁也没有丝毫的迟疑，他提着长剑，身体一跃便来到半空。

手中的银剑再次布满雷电，一道接着一道的剑意直冲向层层重叠的劫云当中。

即便是幻境，那九九天劫的威力也不是开玩笑。

沈霁仅是在劫云之下便能感应到自己的心神被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所压制住，但好在先前丹言的幻境中，他已经用过时衡的九九天劫，此时再对上倒是勉强挡得了。

约莫数十个呼吸后，沈霁回到地面，不由时衡开口，他就已经单手拉上对方的手臂。

再一眨眼，他们已经身处在一片宽阔且无比熟悉的平地，正是沈霁被雪兽带进时衡幻境里面，第一眼看到的平地。

沈霁轻蹙起双眉，他立马将灵识放出。

数息后，沈霁确定眼前这在不久前还陌生得很的地方，由周围所弥漫的气息看此处仍还是在自己的九九天劫内。

只是他所疑惑的一点，便是为何他们又来到这里。

“嚯？”

带着戏谑语气的声音传来。

沈霁偏头扫着身旁的人，时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感应到视线后，他也转头过来，而后轻笑道：“沈霁，我在你心中分量如此重？”

沈霁尚没听懂时衡的话，但隐隐感觉到此刻的时衡情绪并不好。

沉吟片刻后，他尽量用着温和的语气开口：“这是秦子然师兄方才的幻境，还是我劫中‘时衡’所制造的幻境？”

时衡眼底的笑意敛住，他朝着眼前凉凉说道：“秦师兄身上那物已消失，只能是心魔劫内的东西。”

沈霁抬眸端详着对方，时衡说过这副场景就是他内心深处，他第二回见也看不出来其中有什么玄机。

“我试试能不能将之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