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回到当年的那个夜晚，岳秋也许会选择拉住那个救了自己的人，然后问她的名字，说自己会报答她。

可是时间无情，她再也回不到当初，自然也无法再向那个人道谢。

她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那个人了，可是——

现在，岳秋恍惚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

她并没有自己高，自己可以清楚地看着她的黑色发丝，甚至在夏风的吹拂之下能闻到她发间的香气和脖子后面脆弱腺体的味道。

——对，就是腺体的味道。

薄荷味，熟悉的薄荷味。

岳秋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分化成薄荷味的alpha，可是后来她想，自己大概穷尽一生都在向秦清靠拢。

我喜欢你，我崇拜你，我爱上你。

最终，我成为了你。

岳秋的眼睛里一片迷茫，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今天喝了酒，原本清醒的脑子被风这么一吹反而变得混沌起来。

她晃了晃头，正要开口问秦清发生了什么，那个发出声音的草丛旁边的大树旁，闪出来一个人。

岳秋眯起眼睛看她。

是曹楠楠。

岳秋记不清自己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高三班主任的工作太忙，自己没有时间去想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她知道，曹楠楠喜欢秦清——单凭这一件事，她就开始有了危机感。

尽管现在自己已经快和秦清结婚了，可是她依旧本能的对曹楠楠充满警惕。

曹楠楠比之前憔悴了许多，她没有看岳秋，而是看着挡在她面前的秦清，轻声叫了一句：“秦老师。”

秦清清醒了不少，这会儿双眸微眯，警惕地看着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你有什么事情？”

曹楠楠解释，她有些手足无措：“我来送朋友回来，正好见到你们两个……我没有跟踪……”

秦清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

岳秋没有说话，她沉默地看着秦清的背影，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想和您说句对不起。”

曹楠楠抿着唇，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清点了点头，眼神中看不出什么神采。

可是方才曹楠楠在暗处看的清楚，她在和岳秋说话时眼睛里有光——那道光芒是自己渴求已久的、这辈子也无法得到的。

曹楠楠不禁想，明明是自己先遇见秦清的，明明她之前是自己的老师，可是为什么——会让岳秋捷足先登了呢？

她不想去想了。

事情已经过去十数年，那些往事早就随风而去。

所有人都忘记了，只有自己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头。

“都过去了。”

秦清对上曹楠楠的眼睛，只说了四个字。

曹楠楠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却在看到岳秋的一瞬间退缩了。

她不能说了，她太失态了，她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已经——错的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