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亲宋嫣完全是情不自禁，等两片嘴唇相碰，传来一些温热的触感，呼吸交缠间，邬席还能感觉到自己是怎样将宋嫣的唇瓣碰得微微下陷时，他才清醒了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只是睁眼看着人，宋嫣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露出厌恶的神情，就连退回都不曾。

他一双眼睛干净清澈得像晨间的朝露，像是被他吓到了，以至于要比平时睁得略微大点，又好像全然不怕。

邬席咽了咽口水，轻微的吞咽动作带来的颤动连接到了相接触的嘴唇上，如同一只扰人清梦的蝴蝶。

他知道宋嫣最喜欢蝴蝶，就连衣服上都命宫人绣了许多，香丹随身给他带的锦帕上更是每块角上都有一只蝴蝶，这在宫中几乎成了宋嫣的专属。

呼吸彻底乱了，邬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宋嫣扣着，这样的情形暧昧到已经超出了正常的限度。

他要退开来，或许直接跪到地上为自己如此唐突大胆的行为而忏悔谢罪，却又迟迟的没有半分行动。

宋嫣不想邬席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可心底堆积的诸多奇怪感觉似乎又在这种行为里得到了发泄。

他虽然对情爱一事懵懂，但也知道这吻是有多出格多不应该的。

他自幼与邬席相伴，两人亲密无间，即使邬席帮他解决过难受，可这样的亲吻也是不曾有过的，发生过的事情跟现在的事情有着本质的区别。

感觉到嘴唇上由邬席引起的微微颤抖后，宋嫣对眼前的情形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脑海里又冒出了一年前在宫外看到的那幕，二皇兄将二皇嫂搂在怀里，轻言细语地哄着，现下脑海里的两个人变成了他跟邬席。

是他在抱着邬席，是他在亲着邬席。

宋嫣眼底微微泛开了一些涟漪，躁动来得突然而又迅猛，尚未被彻底发泄出来的怪异经由这把火烧得更旺了。

他隐约觉得自己可以得到更多，又有一种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的害羞。

下陷的嘴唇恢复了正常，交织的暧昧却仿佛比刚才更为黏稠。

邬席感觉到扣着自己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抱歉，殿下……”

邬席不敢再跟宋嫣对视，他已经做好了会被对方处罚的准备，声音微哑，隐藏的感情有着瞬间的泄露，又很快被他掩好。

“邬席。”

含着朦胧的声音响起，让邬席敛下去的视线又重新聚焦在宋嫣脸上，他愣愣地看着对方，有谁能在心上人如此的注视中保持平静，至少邬席不可以。

甚至于他的身躯在宋嫣的挟制下放得更开了些，好让对方靠着更舒服。

然而下一刻，他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了，就连心跳也有瞬间的停止。

因为宋嫣向他提了一个要求，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带着夜间特有的荒诞离奇的要求。

他说：“你再亲我一下。”

宋嫣想要知道，那些亟待发泄的情绪究竟是什么，说话间眼底的涟漪跟随着主人的害羞变得更大了，然而皇子生来的矜傲又使得这种情绪在别扭中被克制下来。

“殿下……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不是偷偷亲着他，而是如此光明正大，可宋嫣不怪他的冒犯，甚至还要他再去亲他一次。

邬席想，这究竟是对方没有睡醒，还是少年人的一场猎奇，只是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哑了，像是有一只作恶多端的手要来故意撩拨他的隐忍，叫它们再无藏身之地。

顽劣又可恶。

月明的黑夜里只有缠绵的呼吸声，宋嫣没有回答邬席。

沉默在无声蔓延，好似在纵容更加大胆的发展。

摆在邬席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再亲宋嫣一下，或者是马上离开对方。

掌心与掌心相对，热意融合着，对于此时此刻的邬席来说，其实他只有一个选择。

分开的唇瓣动作缓慢地重新贴合在了一起，是两厢挤压的下陷，干燥且热。

有什么东西被这种引诱般的动作点燃了，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心脏莫名激烈跳动起来，矜傲下的害羞终于占据了上风，却没有影响到当前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