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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闲下来,便会发现日子过的极快,眨眼间来畄平已有好些时日了,那日在宴上,郭敬义明面上说着过几日便来同季思他俩商讨粮草一事,实际上打那日后这人便不见了踪影。
倒是排了个副将来来了趟,说他家将军临时有事,带了支兵往山里去了,也不知归期几许,特让他前来通传一声,跟在两人身边,以便听候差遣,待将军归来再论其他。
季思和裴战倒也不急,由着郭敬义安排,裴战好歹还会往千户所走动走动,时常询问着郭敬义可传了消息来,而季思平日里出了吃吃茶就是四处闲逛,亦或者同畄平那群心怀鬼胎的官员周旋,日子比在临安时还要惬意三分,落在旁人眼中倒真成了来享乐的。
彼时,他正躺在软榻上,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拎着串正滴着水紫的鲜艳欲滴的葡萄,用舌头卷走一颗,嘴唇动了动,随后朝着盂盘中吐葡萄皮和籽,眼睛则盯着正在给祝郢舟换药的初一二人。
祝郢舟身上的上好了个七七八八,就是双脚上的伤痕错综纵横,瞧起来可怕的紧,更是让他连下床都做不到,起居饮食又不能假以他人之手,只能落在了初一头上,幸而自打岑大夫去世后,这孩子便真认真钻研医术了,医书古籍看了不少却没地儿去下手,难得能遇见个肯配合自个儿的,也是各种药都往人身上招呼,到应了那句话:一个敢医,一个敢治,这胆子比天都大。
正在季思又吐出一颗籽后,房门突然被嘭的一声推开,只把季思吓得一抖,嘴中那籽便被吞了下去,他涨红了脸咳嗽,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没好气道:“我这屋里还有姑娘呢,劳你下次进来能先敲个门,成不?”
祝姑娘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又想着自己张口说话那娘们儿兮兮的声音,只好咬着牙作罢。
裴战扫了人一眼,合上门走了过去,“你锁门不就成了吗?”
“这□□的锁门,不就摆明了告诉别人,我在房中做甚见不得光的事呢,”
季思将葡萄扔回盘中,操起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嘀咕“更何况你不都让郭盛派人守着吗,真有可疑之人能不比我先知道吗。”
闻言,裴战多看了人两眼,他从未透露过安排了人的打算,一是为了防着别有用心之人不假;二也是为了想看看这人究竟有何打算,毕竟他是太子的人,曹为远又是太子的舅舅,那曹平则是曹为远的人,这事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环扣着一环,没这般简单。
若说季思同这事没有关系,那断然是令人不信的,就是不知在整件事中充当的是何等角色,替祁然护着季思是一回事,不信任他又是另一回事,之间并不矛盾,故而才安排了人在这处守着,可季思却似早知道一般。
话既已说到这儿,裴战索性也不再继续遮掩,直接问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说这几日都未出过这府邸,真当自个儿是来享乐的啊。”
季思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问起了别的,“郭敬义那头可有消息传来了?”
“并未,我托人去问了,说是还没回来,”
裴战自顾自拎起串葡萄吃起来,“你可别说是为了等他。”
“有何不可?”
“不是,你等他做甚?”
“确切说也并不是等,而是他吊着我们,我们吊着王阳春和曹平,这要论起来谁要急些?”
季思斟了杯茶递过去。
“你意思是郭敬义是故意躲出去的?”
裴战皱着眉沉思了会儿,自然便理清楚这里头的问题所在,“你我对外宣称都是为了押送粮草,若是这粮草递到了郭敬义手上,那便是再没其他理由逗留在畄平,理应回京复命,可若是郭敬义一日不接手,咱就一日完事,可是,那平北大营不是正缺粮草吗?他这般所为是为何?”
“自是为了除掉自己心腹大患,王阳春和曹平等人同他有多不对付你也瞧见了,先不说郭敬义在这事里充当了个什么角色,就说这能落井下石的,他断然不会放过,巴不得王阳春他们出事的好,可这事不能以他的名义闹起来……”
“此话怎讲?”
裴战问。
“这四方驻军一向是多方势力互相制衡的局面,就拿你裴家军来说,虽是镇守边关手握重兵,可粮草军饷却由绥靖的布政使和管粮郎中安排,你若是冒头将他们除掉了,你猜皇上是会觉得你忠心不二为国除患,还是会觉得你……”
季思停了下来,勾起抹冷笑,抬起眼眸缓缓将后面的话说出,“心机深沉,只为排除异己?”
语毕,裴战脸色阴沉了下来,有些东西不比说的太多却也清楚明白,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继续问:“他怎知我们能有法子除掉王阳春他们,也不怕下错了注,赔的精光儿?”
“因为他。”
季思朝着床上的祝郢舟抬了抬下巴。
裴战顺着他的动作望去,连初一也偏过头打量着身旁的祝郢舟,后者眼神微动,露出一副困惑的模样。
盯着这少年瞧了会儿,裴战一拍脑门,猛地一下反应过来,有些急迫道:“这祝郢舟不是有个账本吗!
只要将账本拿出来,这事便板上钉钉没跑了。”
他说完后季思摇头笑了笑,却未说什么,裴战并不蠢笨自是瞧出了不对劲,他回头看了看偏开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祝郢舟,又看了看季思,脸上神情骤变难以置信出声,“压根就没有账本!”
说着裴战有些烦闷的挠了挠头,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中,半点摸不着头脑,“合着我们被这小子钱的团团转,他以账本为诱饵,引我们来畄平,实际上从头到尾便是假的,这若是让皇上知晓了,那是杀头的死罪啊!”
“你真以为皇上不知道,”
季思出声劝慰着人,“祝郢舟无父无母也无至交好友,若是手上真有记载了王阳春和曹平他们私吞军饷的真账本,哪还放心交到旁人手上,早就往上呈了好用来定了这群人的死罪,也不至于没有直接证据还得劳我放着锦衣玉食不享跑这一趟,那番说辞不过是为了让皇上派人来畄平,而恰好皇上正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便顺势而下,来填一填畄平这块儿无底洞。”
“等等,你越说我怎么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