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连气氛都黏腻起来，沈逢安双手勾着凌尘的脖子，大脑一片混沌时，一切便只剩下本能。

他本能地觉得热，本能地觉得难受，本能地觉得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叫他痛苦，叫他更加难以自控。

只凭本能抓住眼前的人，想叫那人……叫凌尘帮帮自己。

沈逢安大脑一片混沌，却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这人是凌尘。

他没有将他认成旁的人，也不是眼前是谁都可以。

只因为这人是凌尘，他才放心地想要对方帮帮自己。

什么办法都好，怎么做都可以。

沈逢安疯了一样地想。

用他的本能，这般稀里糊涂地想。

“沈逢安，松手。”

凌尘捏住沈逢安的后颈，叫自己与对方保持距离，却又满眼挣扎地看向怀中白发美人。

不得不说，沈逢安真是漂亮极了。

且与从前那小徒弟不同的是，如今的沈逢安要更单纯一些。

就是那几分笨笨的单纯，为那张本就漂亮得过分的脸增添几分破碎感。

尤其……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那破碎感，更是勾得人生出破坏欲。

想打碎他，想将他拆吃入腹，想将他永远永远留在身边，再去不得别处。

凌尘眯起眼，掐着沈逢安后颈的手指不自觉带上几分别样意味，一下又一下摩挲起来，叫本就敏感的小狐狸浑身发颤，眼尾发红不说，嘴唇也被咬得艳红。

且……且还时不时泄出些许破碎的声音。

“沈逢安，你看清我是谁了吗？”

凌尘喉结一滚，他知道沈逢安喊了自己，但不知对方究竟是本能地抓着人便喊他的名字，还是能认清楚眼前人是谁。

“师尊，你是我师尊……”

沈逢安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滑去。

这般两行泪更是叫凌尘心中不忍，用力闭了闭眼，忽的想起上回幻境之中。

他仍不想趁人之危，此时与那时是一样的，沈逢安不清醒，他却是全然清醒的。

这种时候，无论沈逢安如何勾着凌尘的脖子，叫凌尘帮帮他。

清醒的凌尘绝不能真的做什么。

因为，因为沈逢安是不清醒的。

凌尘并不知晓，他清醒之后会不会后悔。

会不会……感到恶心。

凌尘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眼看怀中白发美人，心底仍旧难以迈过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