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德贵人的事情，康熙的心情直接跌落到了谷底，他没有继续留在坤宁宫，脚下一转，溜溜达达的，永寿宫三个字映入他的眼帘。

康熙站在宫门口迟疑片刻，觉得都到了永寿宫，又哪有不进去的理。

他一路缓行，随着离主殿越来越近，糟糕的心情总算得到了些许缓解。

今天的永寿宫安静的有些过分，连宫人们给康熙请安的声音都来的比往常要轻。

康熙察觉到了不对劲，都兰和恩和两个永寿宫的大宫女来迎的康熙，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向康熙解释曹布德没有出现的原因。

“还请皇上恕罪，昨天四阿哥留宿，几乎同五阿哥玩了大半宿，娘娘也陪着两个阿哥一起，给皇后娘娘请完安回来后，就又歇下了，”

都兰大着胆子道。

“哦，”

康熙起身，冷冷的对都兰扔下两个字，“带路。”

康熙对都兰有印象，知道这是曹布德身边得用的大宫女，不然一个普通的宫女，怎么有资格在他面前说话。

都兰领着康熙去内室，现在她的心里充满了危机感，康熙刚才的态度，明显是在外面遇上了不悦的事情，带了一身脾气来的永寿宫，而她的主子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里头睡得死沉，这怎么能让她不担心。

“怎么了？”

恩和没头没脑的问了梁九功这么一句，她的担心一点也不比都兰少，比起留在外面，恩和更愿意留在里面和主子一起承受可能来自康熙的怒火。

梁九功当然不能和恩和说些什么，他指了指坤宁宫的方向，又指了指永和宫的方向，给了恩和暗示之后，恩和再问，他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恩和焦躁，知道是因为昨天德贵人的事情，更多的，任她想破了脑袋，却半点有用的东西也想不出来，直至看见从内室出来和她点头的都兰，恩和才算是放下了那颗心。

“梁公公去耳房喝杯茶吧，皇上也在里头歇下了，”

都兰压低了声音，明里暗里的向梁九功表达善意。

“谢过都兰姑娘的茶水，我还是在这里候着皇上，”

梁九功拒绝道。

身为一个成功的奴才，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极致，喝茶什么时候不能喝，这种要命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最好，起码不能让主子有看到你错处的机会。

梁九功能在康熙的身边混到现在，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

曹布德是被挤醒的，她的左边是一大一小两个大胖小子，右边则是一个突然冒出来，手虚虚搭在她身上的康熙。

她忍不住想要动一动换个舒服的姿势，还没动完全，只觉得腰上的手一紧，后背忽的贴上个人来。

“皇上都这么大了，今天竟也淘气起来，”

曹布德不客气的往康熙身上一靠，整个人挤进康熙的怀里。

“胡说，”

康熙懒洋洋道。

他也是小睡了一会的，睡醒之后，先前的那些情绪如潮水般退去，轻轻的把下颌抵在曹布德的头上，鼻尖萦绕着沁人心脾的清香，顿时他的心静了下来，什么德贵人、皇后，此时此刻都不在康熙的思考范围之内。

曹布德轻笑，压低了声音，“哪里胡说，小四和小五可都是我的证人，”

然后一指还睡得像两头小猪的四阿哥五阿哥。

“顽皮，”

康熙轻拍曹布德，视线缓缓的在四阿哥身上滑过，问道：“胤禛怎么在这里。”

“我们的五阿哥可爱，小四这个做哥哥的不舍得离开，云舒昨天要抱着他走，另一条腿还没有迈出去，这小子就嚎得隔壁的启祥宫也听得到了，”

曹布德支着胳膊，把四阿哥的小胳膊往锦被里塞，看他睡得小脸红扑扑，不禁回想到了四阿哥昨晚留宿的恐怖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