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一切之后，周淮回到卧室，重新躺到床上，翻开没看完的书。

不时听到几声敲门声。

周淮知道是小哑巴在敲门。

可他就是不想给她开门，想让她吃个教训。

外面的敲门声虽然没停下，但声不高，非常有节律，每次敲门都是两下，显露出她良好的教养。

但是他看书的时候不喜欢吵闹，于是扯一张纸巾，塞在耳朵里，把白蓁的敲门声彻底忽视。

等周淮看完最后四分之一的书，才后知后觉，小哑巴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敲门了。

安城的冬天，虽不如北方那样严寒，但室内室外的温度差异也是很大。

小哑巴不止穿得单薄，身形也单薄，稍不注意，她可能真会被冻死。

周淮的心突然紧了一下。

“吱呀——”

大门一开，周淮便看到蹲在对面角落的白蓁。

门口这里是风口，显然小哑巴很聪明，知道缩在角落取暖。

他的胸口突然堵了一下。

“进来吧——”

小哑巴头突然抬起来，一双浸润着秋水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中茫然、害怕、委屈的情绪直击他的心底，任是最铁石心肠的人，看了她这双楚楚可怜的眼神，也会心生怜意。

周淮喉咙发出低低的瓮声，即便心软了一分，这声音依然冷硬。

“你再不进来，我就把你扔了。”

语气过于僵硬，听上去恶狠狠的。

周淮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白蓁眼底放出亮光，正要起身，却发现脚已经蹲麻了，差点都站不起来。

周淮低骂一声，上前一步，将人拉回来。

一触上她的手，便感受到一股凉意，在他灼热的大掌下，这抹凉意显得格外彻骨。

“砰”

地一声将大门关上，从房间取出一块毛巾，扔到白蓁身上。

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脏死了——去浴室冲个澡先。”

说完又补上一句。

“毛巾是新的。”

见她愣在那里，他皱着眉头，把人推进浴室。

“你会调水温吗？”

看着白蓁有些茫然的样子，他叹了口气。

“算了——”

“洗个热水澡会好点。”

这算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关心地话。

周淮把地方挪给她，衣角却被她的小手勾住。

白蓁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周淮沉默着回到房间，翻箱倒柜，才找出一套没怎么穿过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