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事有了解决的方向，虽然未来几十年里一定会非常忙碌，不过无染心情还是稍微好一点了，把祸害五条悟的学生这一计划放到明天执行，他决定现在就去找点美味鼓励自己——清水寺那家泡芙店里的泡芙就不错。

“走走走，我们去吃宵夜。”

仗着普通人看不到咒灵，无染和五条悟打了个招呼就从屋顶跳了下去，站在人流往来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向他大喊，“快点哦！

不然变成灵异事件我可不负责——”

喊完就跑没了影，把不能光明正大跳楼的五条悟扔在了这里。

完全没有拒绝机会的五条悟双手一抄，简直就想让灵异事件直接发生，最好引来京都那群他听到名字就觉得烦的老头子们下令追杀他，他倒想看看到时候要怎么收场。

不，说不好那时候这个情况越乱他越嗨的咒灵会浪得更开心。

六眼注视着白发的咒灵欢快地跑过街道进了一家临街的泡芙店，一路上毫不收敛地留下一地的咒力残秽，简直是怕咒术师找不到他。

“我还以为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难题呢，结果……”

还有心情吃宵夜就说明无事发生。

五条悟放弃了研究无染突然喊他出来的理由，但当他从阴影处跳下屋顶，装作没事人混入人群往泡芙店走过去时，他却多少又感觉到了十年前挚友刚刚背叛整个咒术界的时候那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感受。

无染的那些问题让五条悟第一次窥见了咒灵的内心，他既意外又不意外他们两个是如此相似，正因如此，换成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东西，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你从没有过同伴，也从没试图寻找过同伴吗？”

他会在咒术高专待这么久，既不是出于只有培养好下一代才能让咒术界得到传承的老旧思想，也不是他真的对传道受业有什么兴趣爱好，比起教育出优秀的学生让他们分掉祓除强大咒灵的任务，他更多的是希望在那个收容了拥有无限可能未来的少年人的地方，寻找到不会被他丢下太远的，志同道合的同伴，而在他们未成长起来前，他会尽己所能帮助他们。

如此自问的下一秒，五条悟发出一声带着惋惜与无奈的轻笑。

“呵……我在说些什么呢，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你的同伴啊……”

他是人类，所以哪怕能够和他站在同样地方的人类再稀少，终归也能被他找到那么一两个，而无染不一样，他恐怕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诅咒，他是无论如何也寻找不到同伴的。

——那……开口求我的话，就帮帮你好了。

无染不知道五条悟到底把思维发散到了哪里，虽然他知道也不会在意，但绝对会为他们之间的心有灵犀鼓掌喝彩，甚至可能还会拉着他干一杯。

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各种夹心的泡芙，自然不可能会知道视线范围外的人的内心活动，等五条悟仿佛饭后溜大街的一样慢悠悠走进店里时，他早就挑好了今天份的宵夜，拿出那张花里胡哨的信用卡往它的主人胸口一拍，示意对方赶紧去付钱。

顺便发出感慨：“哇，你小子身材看着一般般，胸肌倒真是结实。”

“我还以为你上次进我浴室里已经很清楚地看过了呢。”

五条悟面不改色地提醒无染早就把他的身材看光了的事实，更何况他们两个打过那么多次，他肌肉结不结实是不是摆设这家伙难道心里没点数？

然后他就听到了无染一本正经十分老实的回应：“那倒没有，毕竟那会儿注意力都在白毛上面。”

“……你是没有才会这么好奇吗？”

五条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但没把他的恼火当回事的无染歪着头想了想，承认了他在两性上的知识确实比较匮乏：“确实，虽然想有倒也可以有啦，不过我没觉得有什么必要，毕竟咒灵繁衍不靠这个，我也没有繁衍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