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犀利的眼风立马朝两个人扫过来。

白意妤抿抿唇，再开口时语气带了点无奈的意味，“我的意思是让你妈妈递给你，我距离太远够不着。”

乔妤：“……”

这他妈就尴尬了。

顶着老母亲要吃人的视线，乔妤硬着头皮接过对方手中的水杯转移话题，“妈，你都点好了吗，我也想看看菜单。”

对方闻言顿时不给面子地说：“我看你就像个菜单。”

乔妤余光瞥见白意妤似乎是有点想笑，但因为时机和场合不对，便又生生忍下去了，不过那微微弯起的眼眸依旧出卖了主人的情绪。

白意妤笑起来时平易近人多了，连深邃的眉眼都温和不少。

平日里那般冷冽的一个人，这会儿却连眼神都是柔软的，相比之下，强烈的反差让人的胸口宛若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几乎当场就要沉沦。

乔妤仔细比较了下，白意妤的温柔和陆商旖的温柔不同，前者是由内而外，在刹那之间变得毫无攻击性，让人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俘虏。

而后者表面温温和和的，实际上骨子里却强势得不行，陆商旖的性子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刚柔并济，如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即使有所察觉，却依然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她正细细比较着，一张菜单突然被人甩到面前，乔夫人声音冷冷地开口，“看菜单，看什么女人。”

“看女人能填饱肚子？”

“那当然了。”

乔妤条件反射地顶嘴，“我多看看白阿姨的话，说不定她一高兴就亲手喂我吃饭了呢？”

乔夫人顿时冷笑了声，“你要是实在要想这样的话，我可以现在立刻马上打断你的手，满足你这一点小小的新年愿望。”

乔妤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您好狠的心啊！

我可是您的亲女儿！

不过她到底不敢再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瞧，安静地垂了眼睫仔细扫描菜单。

白意妤从乔妤身上收回视线，刚准备换个姿势，就察觉到老同学灼热的视线看了过来。

明明对方没什么表情，可白意妤就是从对方脸上看出来那么一点微妙的“家里的小白菜被猪拱了，我现在很不开心”

的既视感。

握拳轻轻咳了一声，白意妤挪开眼，没去直视老同学问罪一般的眼神。

乔夫人也不是不喜欢白意妤，她就是单纯地觉得：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想当我女媳。

虽然她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且十分满意对方，但这两者并不冲突。

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猪，这会突然被人抱走了，心里总归会产生点不爽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一旦产生，乔夫人当真是怎么看老同学怎么都不顺眼了。

就算白意妤从前在她眼中俨然是一个没有任何缺点的人，她也能鸡蛋里挑骨头，给对方找出来一些压根就不算毛病的毛病。

这顿饭吃得乔妤心惊胆战极了，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两个朋友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味道。

左右看了好几眼，确认这只是乔女士单方面的不悦后，乔妤恍然大悟，连忙靠近对方压低了声音信誓旦旦地保证，“妈妈你放心，我永远都只有你一个妈妈。”

乔夫人面无表情地扭头，注视她的一双眼睛没有情绪，“你就跟那脑子里进过搅拌机一样。”

乔妤眨巴眨巴眼，“……？”

片刻后，她默默地离开乔女士，“不愧是您，我的母亲，连骂人都这么优雅。”

乔夫人实在懒得理她，转头又无事发生地跟白意妤继续聊剩下的事情。

乔妤一个人吃着没劲，就一边吃一边玩手机，前两天被陆商旖管得紧，还压榨得厉害，累得一沾枕头就睡，还真没什么时间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