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之间，千里脑中闪过无数想法。

若是面前这人单单不过是字面意思，实不相瞒，千里觉得他们脑子有泡（。

若是想干些不该干的，到也简单，千里有自信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将这群孩子们潜移默化，变成她想要他们成为的样子。

如狗皮膏药般无论如何都撕不下来的血腥与暴力对青少年来说无疑是一种另类的催化剂，是建筑之中被白蚁啃咬过的窟窿眼，默不作声地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繁衍生息。

在这种可控效力下，人格的操纵不过是另一种角度上的顺水推舟。

但千里很少做这种缺德事。

可以但没必要。

更何况自己在咒术高专的眼中也没有那个实力吧，她甚至能想到他们对自己的评价：武力方面尚且不错，但终究是个刚成年的小毛孩子，暂时成不了气候。

见千里看着自己默不作声，校长认为她对这种教育工作颇为不满，便劝道：“我知道这个工作并不在当初约定范围之内，你不算做咒术高校的正式员工，我也不会为难你，但若你同意……”

他伸出两个手指，又说：“这算是加班费，额外补偿，如何。”

他自然知道这小姑娘同意成为顾问的原因——金灿灿的钞票。

这数目不多，但也绝对称不上少，至少一般的教育机构绝对不会拿出这些钱雇佣一个临时带班的教室。

千里本来也没想拒绝，装作纠结一番后欣然接受这笔意外之财，问了那群学生所在的地方便退出了办公室。

少女前脚刚走不久，后脚便进来一位高大青年，看这六亲不认的步伐便知道来者何人。

他抬手向校长打了个招呼。

然而校长夜蛾正道并不想给他这个面子，反而泼了盆冷水：“悟，若是她受不了那帮学生找上门来，我可是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推出去。”

校长不知从哪掏出针线以及一个刚制作到一半的玩具布偶，手中忙活个不停，一个眼角都没给五条悟。

摆弄针线的细致样子明显与他的形象大庭相径，违和感满满。

“没事没事。”

五条悟摆摆手，长腿一迈便跨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那是千里刚刚坐过的位置。

“在我看来，她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靠谱的大人’了哦，既然给了钱，就不用担心别的啦。”

“这结论从何而来？”

校长随口一问。

“直觉。”

两个字，斩钉截铁。

他双手放在下巴处，形似认真。

但夜蛾正道可知道五条悟究竟是个多么不正经的人，他自动过滤这两个听起来十分不靠谱的字，转而放下手中的针线，抬头问：“悟，我搞不懂你的想法。”

多年的相处让五条悟知道校长此刻是认真的，他见此便将面上这层假正经收起来，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一开始建议在手机上做手脚的人是你，现在给予她信任的人也是你。”

没有后话，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这样自相矛盾的做法，要说毫无目的，谁都不会信。

接收到其中信息的五条悟口中吐出‘原来如此’的感叹，二郎腿一翘，开口回答：“最近不太平吧，诅咒师那边动静不停。

那所谓的监听手段不过是让一些人心安而已。”

即便看不见眼睛，也不难看出其中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