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兰玖醒的时候，室内还是一片漆黑，他刚刚准备坐起来，就觉得腰一酸，身上的力气瞬间泄了，没起来多少的上半身重新跌回床铺。

兰玖：……

昨晚的事重新清晰，他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又揉了揉酸疼的腰，再次试图起床，并重新遭受失败后，他忍不住伸出手，默默遮住了脸。

因为情事而起不了床，世界上可能没有比他更丢人的军雌了。

就在他准备进行第三次努力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走到他身边，扶着他坐起来的同时，问道：“醒了？”

“嗯。”

话一出口，兰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室内诡异的沉默了一下，一只杯子凑到了他嘴边。

“喝点水。”

他摇了摇头，伸手握住杯子，“我自己来吧。”

确认他能拿稳后，戚绯也没强求，她取过一件衣服披在兰玖身上，然后将窗户调了单面模式，继而拉开了窗帘。

霎那间，天光争先恐后地从逐渐扩大的空隙间挤进来，兰玖被这光线刺得眯了下眼，等适应了亮度他这才发现，天已大明。

发出苍白光芒的恒星，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昭示着不早的时间。

他居然睡到了这会。

不知道该说什么，兰玖只好继续沉默地喝着水。

戚绯的这件屋子比较偏，从窗户可以看见群山绵延，周围冷清到几无人烟，她往楼下看了眼，就发现昨晚被扔出去的锁链，早就被雪掩埋到了无痕迹。

想必是毁了。

如此就好。

这样想着，她心平气和地转过身，又冷不丁地看见了兰玖身上的痕迹，刚刚平复的心绪再起波澜，忍不住又开始在心里痛骂自己。

“怎么了？”

沙哑的嗓音中还带着情欲的余韵，兰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瞬间就明白了。

“我的体质比较容易留印子……过会就好了，你别在意。”

不知真假的宽慰让戚绯叹了口气，她走过去坐在床边，开始给对方揉腰。

“累就再睡一会。”

“我睡够了。”

兰玖摇了摇头。

戚绯沉默了一会，“抱歉。”

虽然昨天是路惟昕有意设计，但没控制住自己，是她的错。

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兰玖的耳朵又红了，“不用抱歉，我……很开心。”

虽然戚绯的体力好到让他吃惊，但昨晚他从头到尾都很快乐，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真的能快乐。

而不是像流传在军雌间的小道消息那样，只有痛苦和隐忍。

相处的久了，戚绯也能跟得上兰玖的思维，更何况，他从来就没试图在她面前掩饰。

一眼就看穿了伴侣在想什么的戚少将，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阿玖，我是你的伴侣。”

而不是雄主。

“你可以尝试着，要求的更多一点。”

你有这个资格。

“不要用雄虫的现状，降低对我的要求。”

你这样，会让我习惯去索取。

戚绯看着好像怔住了的伴侣，轻轻吻上他唇角的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