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寂静无声。

在爱丽丝话音落下的那几秒，她顿了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别想在现在的哥谭得到什么回应，因为其他人根本没有发表声音的途径。

她迅速变得若无其事，仿佛毫不在意自己在舞台上闪耀光芒，舞台下方的观众鸦雀无声。

最重要的是，爱丽丝有些拿不准可爱的小羔羊们是什么反应，她看了看单膝跪地的小弟——刚被抓过来充当工具人的、绝对新鲜出炉。

感觉好像有点稳了，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稳是因为小弟很恭敬，不对劲也是因为小弟太恭敬了。

他恭敬到仿佛肩上扛着的不是摄像机，而是一枚超大的压肩钻戒，而爱丽丝就是他即将要求婚的那个人。

爱丽丝严肃地打量着对方，发现随着她的注视，‘亨利’越发恭敬和激动，如果系统附带特殊服务，恐怕此刻‘亨利’的额头旁边就会多加一行小字：不知名人物对您的好感度已破表。

她斟酌着、缓声道：“很好……我见证到你的忠心了。”

遇事不决，先表扬再说，不然让渴望凝视你的大狗勾怎么办。

“你可以帮我查一下，羔羊们的反应吗？”

她问系统。

从她借助系统的地图、抓了一个幸运儿回电视塔的时候，系统就开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一直没有说话。

不是生气的那种，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那种沉默。

系统慢吞吞地道：[啊……好的，猫猫。

]

爱丽丝：“……？”

蓝色的闪电光芒在空中闪烁了一下，然后列出来一张表格。

[1宿主目前受欢迎度（哥谭区域：普通市民篇）：a+

备注：在哥谭市民重新换了几轮之前，市民们都会深刻地铭记你……和你的喵。

2宿主目前受欢迎度（哥谭区域：城市篇）：b+

备注：没有什么能拒绝猫猫，哪怕她乱爬乱闹、乱抖毛乱大叫、乱打扰人睡觉，如果有，那就是蝙蝠侠……爱她和想让她被打并不冲突。

3宿主目前受欢迎度（哥谭区域：超级罪犯篇）：－a

备注：猫猫值得一个s级，哪怕是负分……但是小丑女和猫女对此表示不赞同。

4宿主目前受欢迎度（哥谭区域：义警篇）：a

备注：芭芭拉很喜欢你……她最近似乎经常梦到你托腮坐在客厅、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温柔，等她端饭出来。

万幸的是，迪克·格雷森只知道你救了前女友，并且因此对你抱有好感。

]

爱丽丝看完，率先疑惑道：“猫猫……？”

如果没有理解错，这是系统对她的称呼，但是为什么系统会突然而然地取了一个奇怪的称呼？

而且，她指了一下屏幕，暗示道：“蝙蝠侠不是义警吗？”

系统看着她故作天真的表情，冷静道：[蝙蝠侠的好感度，和蝙蝠侠揍人的力度并没有直接关系，宿主需要准确查看吗？]

“呃。”

爱丽丝噎了一下，“你在闹脾气？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你生气了呀？如果你对我的行为感到不高兴，可以指出来。”

她用湿漉漉的绿色眼睛、看着莹蓝的虚拟屏幕，轻声道：“如果是其他人对我指手画脚，我一定会生气，可如果是你的话……”

还是会生气。

爱丽丝停顿了一下，把剩下伤感情的话截断。

果然，系统的态度缓和了下来，它解释道：[我的确没有生气，按常理来说，虽然我会表达各种情绪、但我本身并不会情绪……以前的你是和我一样的。

]

它说的是爱丽丝刚刚苏醒那段时间的事，和之前相比，爱丽丝现在的确更像个人了，还是人类中的捣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