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装的全部都是照片，齐越一张张看过去，眼里的怒意越来越浓。

最后，他将照片收了起来，拿起手机犹豫了一瞬，又重新放下，按照之前的打算开车去了医院。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太多的生老病死、无可奈何，让人不想踏足。

而且，这里还有沈霁最糟糕的记忆。

所以，看见沈霁的那一瞬，齐越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但转念一想，却只觉得心疼。

他抬步走了过去，一言不发站在两人中间，把齐悠从沈霁身边生生挤开了。

齐悠本就虚弱，被挤得踉跄了半步，看着他时，空洞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哀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齐越转头，看着沈霁愣了一愣，忽然伸手，将他的眼镜拿了下来，二话不说装进了口袋里，完全没给沈霁反应的时间，完了还自顾自长长舒了口气。

沈霁觉得莫名其妙，看了他好几眼，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到现在三个人，齐悠虽然还是很迷茫，但莫名感觉有了支撑。

看见天色渐晚，甚至主动提出都先回家去。

之前不是没人劝过，特别是张琼英在警局的同事，就差把他打晕了带回去，苦口婆心地什么话都说了，但齐悠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结果现在齐越和沈霁什么都不说，他反倒自己主动提了出来。

到家之后，齐越将沈霁抱在怀里，轻轻拍了两下，像之前那样将人抱到一边桌上放下。

沈霁这次没将他推开，任凭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齐越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他看不懂的情绪，浓烈而炽热。

忽然，齐越重新抱住他，在他肩头轻轻叹了口气，似心疼，又似无奈。

第二天齐越到的时候，齐悠又恢复了原来那副装扮，远远看着就知道是个贵公子，虽然面容还是很憔悴，但总算不像个行尸走肉了，恢复了点人气，看见他过来还主动打了招呼。

齐悠不仅没问他怎么来了，反而说，“怎么来得这么晚？”

齐越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我上完上午的课就来了，还嫌我来得晚。”

齐悠故作惊讶，“哟，原来你还要上课啊。”

齐越懒得理他，齐悠也不脑，拉着他一起去品尝医院的病号餐。

非常难吃，一点儿味道都没有，齐越随便扒拉了两口牛不愿意吃了，倒是齐悠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还嫌他浪费。

递交的申请被拒绝了，警局安排的医院，医疗环境自然是最好的，齐悠冷静下来就默认了，没再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