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莫家俊还是江浩宇，他们都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弄自己，前者不会画画偏偏硬凹美术天才，后者是个学渣非得偷题营造学霸形象。

他们死性不改，边南只好送这俩人当众出道。

吹牛没有用的，是骡子是马得牵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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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南淡淡看着他，没有催促，什么话都没说，就是淡淡看着他，底下的同学、老师、屏幕外的同学、老师，同样是看着他，等待着。

对于今天的提问，年级前五十的学生们没有一个掉链子不会的，这证明边南的每一个问题并不是故意刁难，包括现在，他也只是问了一道卷子上的原题。

虽然这道题是个超纲题，很难。

但目前一高的学生基本人手一份答案，自学能力强的学生光看答案就清楚怎么解的了，就算被边南要求当众讲解一下也不是难事。

或许说得不太好，可总不至于一个字也不会。

大家等待着联考第二的人解答，江浩宇却只是面色难堪地愣在原地，脸色发白，嘴唇轻微哆嗦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病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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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宇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他特别想拔腿就跑，但是那些视线完完全全把他钉在原地。

装逼被当众拆穿，他感觉自己就像《皇帝的新衣》里面那个裸体游街的皇帝，而且马上就要被韩辰这个无耻小童说出来他什么也没穿，光着屁股在人群里卖弄着不存在的学霸光环。

什么丢人的社死现场都比不上这种窒息程度。

怎样才能光速逃离地球？

怎么才能让人生再次重来？

如果时间能倒流回昨天，他一定先给自己两巴掌，为什么没有调查清楚，低估了对手坑害了自己。

时间在一秒一秒过去，人群里隐隐约约发出疑惑的声音，江浩宇头皮发麻尴尬地想坐火箭离开这个星球，甚至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结束这致命时刻，不过很可惜大教室在一楼，他跳了也摔不死，还会陷入更社死的场景。

那一瞬间脑海里不断闪过种种结局，时间仿佛被拉的很长很长，可不管哪种结局都会让未来的江浩宇捶胸顿足，午夜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眼脑子里就是一高公开课的社死现场。

连活着都好像丧失了所有的意义。

虽然说好汉不提当年，但这种事情真的忘不掉。

哪怕他以后再有权势，他依然是那个考了第二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回答不出来问题的假学霸。

就算他这次借助江家势力把联考问题遮掩过去，他也没有能力消除别人的记忆。

市一高那么多人，有多少人会记得这一幕？

那么多人里面会不会有录像的人？

录像的人会不会把录像传出去？

传出去了的话又会有多少人看到？

那些看到的人会不会分享给自己身边的人？

被分享的人会不会再次分享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一圈又一圈像病毒似的传播，最后到底会有多少人知道？

还有，互联网究竟有没有记忆？

江浩宇越想越绝望，整个人面如死灰，可偏偏眼前的恶魔不肯放过自己。

“江浩宇同学看来有些紧张啊，确实当众讲课不太容易，这次联考数学难度还比以前都大，以至于考满分的只有两个人。”

边南笑眯眯说着，在江浩宇眼里他俨然成为了一个刽子手，还是一个想将他千刀万剐、解剖的刽子手。

底下的学生倒没怎么察觉出这种诡异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