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巴伦一案再次开庭，这一次同时传召来的还有维克多·托因比。

在律师提出这个人后，法院方派人调查了他的所有资料，经过查证此人的确在案发之前煽动死者，怂恿他“给路易太太一个好看”

。

被带进法庭，维克多对自己怂恿死者的行为供认不讳，不过却坚称自己无罪。

“尊敬的审判员。”

他在圆桌中央站起来，环视一圈：“我承认自己因为私人恩怨在死者面前说了一些话，但是我只是为了宣泄对他们的不满，没有其他想法。

我也没想到死者真的去杀路易太太，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至于陷害巴伦……”

他望了一眼巴伦：“更是不可能，我虽然跟他有矛盾，还没到杀人的份上。

我怎么知道他会杀了死者，这根本说不通。”

律师：“不，你之所以选择煽动死者，是因为你打听到他性格暴躁又贪财好色，故意请他喝酒，在他面前说起路易太太的美貌，引发他对路易太太不轨。

而你和巴伦认识多年，很了解他的性格，清楚他回家的时间，如果他回家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很愤怒。

死者被酒精麻痹大脑，打不过愤怒的巴伦，是理所当然的。

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不然哪儿有那么多巧合？”

“律师先生，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多的就是巧合吗？”

维克多不以为然：“而且，你也说了巴伦就是这样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这说明了什么？一个被激怒就杀人的家伙，你凭什么说他是被陷害的？”

“审判员先生们，他在胡搅蛮缠。”

律师也没想到维克多竟然这么牙尖嘴利。

维克多不甘落后，也跟着说：“审判员先生，巴伦的律师在推卸责任。

难道就因为我开玩笑说的几句话就定我的罪，人是他杀的，杀人的罪行这样就可以不算数了吗？”

陆逢川看得津津有昧，律师能言善辩，维克多也不枉多让，两人说的急了，竟然不顾现在是审判现场，当着法庭众人的面吵起来。

如今看来维克多在这场案件中起到的作用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利用人的心理和对巴伦、死者的了解言谈中定下了报复的计谋。

巴伦虽然是被设计的，但暴怒杀人是他自己干出来的。

诚如维克多所言，愤而杀人是他本身性格所致，非要揪着字眼说，维克多确实没有多加干涉，甚至算不上陷害，他只是完美地算计了人心和法律。

如果以人类的思维来判断，巴伦有罪，出于原由刑罚不至于太重，最多算过失杀人，而维克多煽风点火，有教唆犯罪行为，同样应该处于判决。

但是别忘了，这里审判席上坐的是不能用人类思维解释的机器人。

以陆逢川现在对ai审判员的了解，他们的程序中只有按法律执行，不存在因事制宜。

眼看律师和维克多吵得不可开交，巴伦愤怒又无力地哭泣，一号敲响了法槌。

“请问被告巴伦·路易，针对维克多的指责，你还有辩解吗？”

巴伦泪眼朦胧，哭的不成样子，律师连忙拽了拽他的衣服，小声叫他赶紧说话。

巴伦抽了抽鼻子：“审判员先生，我……我没有话要说了……”

他最终垂下头，律师一听急眼就急眼了：“巴伦……”

“律师先生，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