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雷声咆哮，闪电露出狰狞的面庞，狂风卷起了波涛巨浪，海鸟嘶鸣惊慌逃窜，就连岩刺岛上的巨型动物都躲了起来。

阿飞激活灵契阵法，留下三尾，迎着风浪朝云雷峡赶去。

云雷峡中奇拉比的修炼场已经被鼬和佐助破坏殆尽，两兄弟从一开始的幻术对决，发展到后来的赤身肉搏，佐助拒绝了同伴们的帮助，鼬亦拒绝了白三人的支援。

幻术对幻术，苦无对忍刀，两人打得难分上下，鼬几次都差点落入佐助的圈套，若没有异世界的遭遇，以他残破的身体，恐怕早就败在了佐助手中。

“你的眼睛已经无法对我造成威胁了。”

佐助低垂着眼帘，“不管什么样的幻术，都无法改变我憎恨你的心。”

“是吗？”

鼬微微抬头：“我应该告诉过你，只有将眼睛进化成我这样，才拥有跟我战斗的资格，看来你没有听进去。”

“万花筒写轮眼。”

佐助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冒牌鼬告诉我了，而我……”

他拨开刘海，眼睛中的三勾玉逆转了一下，形成了特殊的花色，“有。”

鼬的瞳孔缩了一下，他没想到佐助的眼睛已经进化，他是怎么做到的？

佐助的神色很冷，他不会告诉鼬，这双眼睛是自己调查灭族真相时进化的，冒牌鼬的话真假参半，对方隐瞒了志村团藏用自己逼迫鼬的事情，而他正是查到这里才受了刺激。

云雷峡的风刮得更大了，鼬第一次将佐助放到了与自己同样的高度，他的弟弟在经年累月的仇恨洗礼中长大了，长到他无法控制的程度。

“我再问你一次。”

佐助咬紧了牙关，“是木叶逼你灭族的吗？”

鼬沉默了，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盖顶，漫天雨幕，他看不到一丝亮光。

佐助一字一顿地说道：“回！

答！

我！”

“你真想要答案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鼬的回答带着叹息，“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

“那里就去死！”

佐助右手凝聚的千鸟发出异常刺耳的嘶鸣声，天空中响起炸雷，一条蓝色的雷龙从乌云间闪现出来，千鸟裹挟着雷龙击打在鼬的胸口。

“滋滋滋滋滋！”

鼬用双手挡住了千鸟，却还是被雷龙击中，他被打飞去处，半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呼呼……”

他喘息了两下，默默地看向佐助。

佐助的怨恨，他很清楚，可他别无选择。

家族和村子，曾经是他最珍视的地方，然而当他们产生冲突时，要怎么做？早在止水自杀的时候，他就清楚了自己的选择。

父亲说的和平变革，只不过是族人想要把控村子的借口，早有戒备的高层，不可能让他达成目的。

鼬很了解自己的家族，他们一族，是固执的，聪明的，不愿意被限制的，一旦掌握权力，野心就会无休止的膨胀，再加上可以控制尾兽的写轮眼，如果没有千手家族的牵制，世界会再次被战火吞噬，木叶也将不复存在。

“你可真伟大。”

佐助发动攻击，自身消耗也不少，他摇晃了一下，朝鼬走去，“可惜你越想保护它，我越要毁了它。”

伟大吗？鼬从来都不这么觉得，他语气低沉地说道：“人其实都活在各自的执念里，这种执念我有，你也有，当我们执念产生了矛盾，就诞生了冲突。”

执念？佐助冷笑，他一开始的执念是杀了鼬，为族人报仇，后来的执念是找到鼬，调查清楚灭族真相，而现在呢？听到鼬的回答后，他感觉一股无名怒火包裹着自己，家族灭亡，木叶脱不了干系，鼬的灭族之举，他也占了很大的因素，他该恨谁？该找谁报仇？

“你已经知道全部真相，再三询问，只是想找个转移仇恨的理由。”

鼬起身，说出了佐助潜藏着的，他自己都没发现心声，“不用想了，族人是我杀的，当初没有杀你，是因为你还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还因为我想在故事的终局，被族人所制裁。”

佐助讽刺道：“你就那么想死吗？”

鼬闭上了眼睛，他想起阿飞的话，仇恨可以让人变强，可稍有不慎，就会毁了那个人，他在佐助心中留下了仇恨的种子，这颗种子生根发芽，最终让他离开了木叶，步入了更加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