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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怒火冲冲地回前院排查身边的钉子,出乎意料的是,他预想中周氏收买的人并没有找到,周氏只是叫人盯着内院门口,看见他就赶紧去告诉她知道,反而发现了被孙侧妃收买的小安子。
小安子是他身边大太监殷勤收的干儿子,看到五皇子暴怒,殷勤瞬间就跪了,不敢大声求饶惹了主子烦,只是一下一下磕头,没几下就把额头磕的鲜血淋漓。
五皇子挥挥手让他起来,殷勤是自小服侍他的人,若是他也不能信任,那他真不知道要去相信谁了。
殷勤感激涕零地起身,转头看见瘫软在地的小安子,心里早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个狗崽子,福没享到,倒是差点被他连累死!
他这兢兢业业伺候了殿下几十年的苦劳,就让他一下子给折腾光了,半辈子的脸面都丢光了,以后便是殿下依然信任他,但还会像以前一样相信他的眼光吗?
殷勤气的吐血。
五皇子也憋了口老血,在他眼里,孙侧妃一向都是爽直利落、直来直去的美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什么心眼,不会隐瞒他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口是心非,让他感觉和她相处很轻松不费脑子,感情人家只是立人设把他当傻子耍!
五皇子一想到之前有几次别人在他面前给孙侧妃上眼药,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她们小心眼,孙侧妃只是心直口快没有坏心思,这会想起来简直躁的他想原地升天,还有他当面夸她真诚不做作,每次想起那些画面他都觉得孙侧妃在无声地嘲笑他。
偏偏人家有两个好哥哥,一个在禁卫军拱卫皇城,一个经常帮他跑腿办事极为好用,不论是生父还是叔伯都在朝中任职,家族里也不少当官的,叫他暂时无法动她,只能自己默默憋屈。
五皇子缓了缓心情,把孙仲严叫来让他去查查永庆帝上次去皇庄的始末,还有乐昌一直在那滞留的原因。
孙仲严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但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他三教九流都混的开,打探消息极为灵便。
至于孙侧妃,五皇子默默咽下老血,叫殷勤去后院和顾王妃提了一嘴,让顾王妃出面禁了她一个月的足,并抄写女戒三十遍以儆效尤。
顾王妃叫丫头送走了殷勤,冷笑一声,这狗男人,分明是现在孙侧妃身后的势力还得用,他不愿意正面对上她,就想着借着她的手压制她呢!
顾嬷嬷悄悄过来回道,“娘娘,那几个小太监对娘娘感激涕零,说要来给娘娘磕头谢娘娘活命之恩呢!”
若不是娘娘出手替他们遮掩一二,他们就和小安子一样被拖进府里暗牢,从此人间蒸发了。
顾王妃随手剪了一根枝条,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们什么牌面上的人,能到我的面前磕头谢恩?想为我效力的人多了,我暂且用不着他们呢。
告诉他们,好好当差,以后给人跑腿通风报信的,都注意些自己的马脚,别让人逮着了。”
自从小安子突然失踪后,孙侧妃就一直惴惴不安,一直到顾王妃叫人来传了五皇子的意思,她才松了一口气,不怕殿下罚她,罚她说明这事翻篇了,不罚她她才担心呢,指不定殿下心里会记多久,什么时候爆发。
总是暗戳戳和顾王妃别苗头的孙侧妃,这次是情真意切地领了罚。
为了挽回自己在五皇子心里的印象,孙侧妃催促孙母速度打听,没两天,孙丹雪的信息就到了五皇子手里,平平无奇的身世背景,唯一出格的地方,大概就是为了让她体面的进威武侯府,她爹妈出面要回了去世多年的姑妈嫁妆。
没过多久,孙仲严也把永庆帝和乐昌公主往皇庄跑的原因打听出来了。
他们都没怎么遮掩,一群人鲜衣怒马在乡间呼啸来去,很容易就查出来了。
五皇子看着手中的密信,再次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神特么平平无奇的身世背景,孙丹雪的爹妈为了女儿能体面进侯府,腆着脸要回了出嫁多年的姑奶奶的嫁妆,还大闹贾府传谣言说亲家公天煞孤星,逼得一个老人家不得不背井离乡隐居乡间。
然后,这老人家神奇地开窍了,会了些江湖把戏,不仅被村民尊为老神仙,还因此吸引了乐昌和当朝皇帝?
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吧?
“他真的返老还童了?”
五皇子不敢置信地问。
孙仲严摇了摇扇子,“从相貌上来说,算是,现在看着不过是三十多岁青壮年的样子,但是,并没有发现他别的奇异本领。”
“若只是样貌……”
五皇子沉吟道,“倒是挺多道家真人都能维持年轻模样的。”
五皇子是不太信这种听着离奇的事的。
永庆帝还在宫中养了几个据说会炼金丹的道士呢,他们还吹自己神仙下凡,炼出来的金丹吃了能长生不老原地飞升呢!
这么些年过去,也没见他们能炼出个啥玩意出来。
还有外头的那些道长真人,无论是龙虎山还是青城山,或者是出过张真人的武当山,报名号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吹,说的好像个个都是天仙下凡一样,真的本事,他是至今没见到过,这让他怎么信?
五皇子挠头,“父皇怎么突然开始寻仙求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