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是一眼就能够看透的坦然，此时看到他突然抬头，那片蓝色的天空里面泛起了浅浅的疑惑：“怎么了吗？”

“没什么。”

猜出是神盾局手笔的杰森有些同情的看着被高科技产品欺负的百岁老人，掏掏纸袋子递给了他一个泡芙。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史蒂夫接过了这份基于可怜的善意，想了一会儿后决定想不出来就不去想了：“谢谢。”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安静的分完了这袋子泡芙，目之所及的天空随着时间的推移被逐渐染上了绯红。

窃听器被杰森连纸袋子一起抛进了垃圾桶里，一穷二白的前罗宾现魔法少年甚至犹豫过一秒要不要把窃听器顺回去。

但毕竟神盾局那边不大好应付，一秒过后他也只能有些遗憾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再见了。”

将周围观察的差不多了的杰森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挥手跟史蒂夫道了个别。

“再见。”

沉默注视着这座城市的史蒂夫收回目光，对着少年露出一个笑，“史蒂夫罗杰斯，我的名字。”

“我经常在这个公园闲逛，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见面。”

自从被挖出来以后还是个无业游民的史蒂夫眨了一下眼睛，丝毫没有试图掩饰自己无所事事的状态。

“好名字。”

杰森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正常人都不会从一个名字联想到那位鼎鼎大名的美国队长身上，但这种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没戒心的状况也是让自幼生活在哥谭的杰森噎了一下。

“杰森，你可以叫我杰森。”

……

“放心，你的蓝色大冰棍至少没有变质。”

女人动作灵巧地卸着脸上的伪装，在捕捉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后不紧不慢地开口。

尼克弗瑞不置可否：“我只是在关心一位战后老兵的心理健康。”

“确实够老了。”

黑寡妇娜塔莎轻笑一声，摘下金色的假发后醉人的酒红色长发倾泻而下，“也许你把他身边的那些人全撤掉更有利于他的恢复？”

“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她笑吟吟道。

“今天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弗瑞没有选择跟她扯皮，沉着脸走到她身边，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铁质的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略显刺耳的声音，娜塔莎瞥他一眼，将放在桌子上一叠纸质的文件推了过去：“心情不好？”

杰森托德，男……

弗瑞扫过那几张纸，按了按有些发痛的眉心，倒是没有否认。

最近纽约涉及到魔法超能力的罪犯越发多了起来，随之蜂拥而至的是来自民间、被民众们称为‘超级英雄’的人。

政府的公信力随着一次次的袭击逐渐下降，反倒是那些超级英雄受到了热烈的追捧。

无论对谁来说，这都算不上是一个好兆头。

他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在心里盘横了许久，但具体怎么实施却毫无头绪。

摇了摇头甩开这些莫名的思绪，弗瑞将自己的注意力沉入了眼前的资料。

——在神盾局繁重的事物下，这甚至算得上是一种休闲了。

手中薄薄的几张纸勾勒出了少年堪称惨淡的童年。

年少失孤，一个人在贫民窟里摸爬滚打了十二年之后才被路过的男人收养。

但噩梦却并没有从这里结束，那个收养人布鲁斯韦恩并非什么好心人，反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