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告白，是计划中的最后一环。

为了不在正式告白后，恋爱协议作废，乾坤在此之前进行了步步铺垫。

先是抛出结婚的概念，这个请求太超过，沈矜是不可能同意的，但先稳住了人。

再来是用醉酒，将心意说了出来，进一步试探沈矜的态度。

到这里，沈矜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在酒醒后询问，他就更有把握了。

沈矜知道，他们维持的平衡，只是短暂的，此刻被打破了。

沈矜的情绪已经比前两次要镇定多了，这要归功于乾坤的循序渐进。

这段时间，他也考虑了很多。

就在沈矜要回答的时候，远处的音乐进入到快节奏的旋律中，人群中有人喊了沈矜的名字。

乾坤发烫的思维也冷却了点，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阻止：“等等，先不要回答。”

沈矜刚酝酿好情绪，戛然而止：“……？”

最近这段时间，乾坤觉得自己有些行为，挺过分。

他偶尔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想占有被自己标记气息的猎物，甚至无数危险的想法都在脑中演练过无数遍。

沈矜最多是斥了几句，最终还是会放任他。

从大雨中找到离家出走的沈矜后，一切都失了序。

沈矜对他，太过纵容了。

乾坤：“你能分清感恩和心动吗？”

沈矜：“当然。”

“假设你现在答应，真的不是报着些微偿还的心情？觉得你只要答应了，就能欠我的少一点？先别急着否认。”

从认识之初，沈矜就是格外有原则的人，乾坤深沉地望着沈矜，“问问你自己的心。”

到最后一刻，临门一脚，乾坤还是抵不住对面前人的喜爱。

他不希望沈矜有一丝一毫的勉强，如果沈矜与谁交往，那一定是个能让他发自内心心动的人。

为什么在经历了那样灰暗的九年，沈矜还要将就？

沈矜自己舍得，乾坤都舍不得。

乾坤在乎的，不是这一时半会。

他希望这段感情，能让沈矜毫无顾忌地喜悦迎接。

身后，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湖中的喷泉换了一首更舒缓的音乐。

沈矜眸光流转，像是濛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视线转了一圈，将要涌上来的哽咽忍住。

沈矜内心翻天覆地，面上却因为紧张显得冷淡，他嘴角微微上扬，道：“那，你希望我什么时候给你答案？”

乾坤想再给沈矜考虑清楚的时间，也想找个更正式的日子。

万一呢，是吧。

万一中了呢，随随便便挑个时间，他可能会悔恨半生。

“五天后，我的生日会，那天午夜12点前，无论哪个时间段，你都可以给我答案。”

五天啊。

其实现在就能回答，不过沈矜决定尊重某人的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