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躲着我？”

时陆径直质问，千萤偏着头，依旧看向的是别处。

“我没有。”

“那你看着我。”

男生声音没什么起伏，带着丝冷意，像是生气的前兆。

千萤立刻抬头，看过去，两人视线在灯光下撞到一起。

夜晚很静，电视播放的画面沦为背景旁白，窗外树影依旧簌簌作响，时陆面孔覆着一层淡淡的阴影，却又在月色中分外干净皎洁。

下一秒，千萤的下巴被抬起。

时陆的唇覆了下来。

温热柔软，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压上来，千萤呼吸仓促两秒，心脏扑通跳声快要震出胸腔。

这是两人第一次接吻。

时陆只是碰触了她一下便松开，新鲜氧气重新进入，千萤刚刚得以喘息，时陆再度情难自禁偏头过来，千萤本能往后微微一躲。

她捂住胸口轻喘：“鹿鹿。”

两人挨得极近，近到彼此呼吸都交融在一起，湿热气息蔓延，温度灼灼。

她黑眸潮湿，鼻尖泛着红：“别、别亲了。

我心跳得好快。”

时陆眼神一暗，没控制住，重新俯身过去，几乎是气势汹汹咬住了她的唇。

“阿千”

唇齿交织间溢出模糊的碎音。

“你是想让我死。”

月光碎了一地，女孩呜咽声偶尔传出零星片刻，又很快被吞咽回去。

嘴巴痛，下巴也有隐隐疼痛传来，不知过了多久，时陆终于松开了她，低着头，整张脸埋在她的颈间。

“阿千。”

男生的声音已经沙哑不堪，喉结轻轻滚动。

“你等我一下。”

没头没尾的一句，时陆突然起身出门，千萤是在动静消失片刻后才慢慢回过神，她胸腔还有余韵颤动，捂了捂嘴巴，被上面发麻的触感惊醒，整个人从沙发上跳下来，踩着拖鞋跑到浴室。

女孩穿着白色睡裙，像是一只林间受惊的小鹿，身影在客厅飞快闪过。

镜子中出现她的身影。

乱糟糟的黑发披在身后，嘴唇绯红艳丽，眸中湿漉漉的，还有未褪的惊吓。

白皙的下巴处是几道浅浅的红痕。

被时陆手指握住弄出来的。

千萤马上低下头，用手掬起两捧水拍打在脸上。

冰凉暂时压过燥热，沸腾的情绪终于一点点缓和下来。

千萤用毛巾慢慢擦着脸，脑中本能回想起今晚的一切。

鹿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