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叫一声‘姐姐’听听？”

顾清嘉心弦一动，也许是之前曹程慧所说的林晚喜欢她给她带来了几丝自己可以放纵一些的错觉，顾清嘉面对林晚的时候，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林晚难得见到顾清嘉又这么幼稚的时候，她将“姐姐”

两个字绕在唇舌之间咀嚼了许久，到底没能唤出来。

林晚面上浮起支吾的韫色，她娇气地“哼”

了一声，像是冲着顾清嘉软软糯糯地撒娇，顾清嘉适时地放过林晚，说：“好啦，开玩笑，快上课了，我们回教室吧。”

“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教室走去，身边有同学知道林晚和曹程慧之间的事情，对林晚都投注了或是好奇或是觉得林晚太过可怜的目光——

毕竟哪个人沾染上像是曹程慧那样甩不脱的累赘，被拼了命地欺凌、抹黑名誉，都会觉得麻烦又晦气，也不是谁都能挺过这一遭的。

如果这一次曹程慧和她背后的保护伞没有翻车，那林晚大概率逃脱不了被她们拖进泥沼的可怜命运，更可怕的是，霸凌的主使可能依旧可以光鲜亮丽地活着，而被欺凌的人，早就无声地消散了。

不过曹程慧今天宣扬的什么话，其他人都不太相信，包括说林晚喜欢顾清嘉的事情，很难不让人觉得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说实话，谁不希望能跟顾清嘉走得近一些呢，无论男生女生都会喜欢美好的事情，想必林晚也不例外。

顾清嘉送林晚到她的教室门口，在林晚快要进入教室之前，顾清嘉突然叫住了林晚。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晚转身问。

也许是因为林晚的眼神太过于清澈，映出了顾清嘉内心浑浊的又暗自渴求的欲望，顾清嘉看着林晚的眼睛愣了一瞬。

她原本想问林晚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但是面对这样透明而又纯真的林晚，顾清嘉突然没有勇气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神明会因为她而降临这个世界吗？

神明的爱意，是她可以奢求的吗？

神明……是她可以私有的吗——

如果有一天，林晚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记忆，她会不会觉得被她哄骗？明明是一个亵渎神明的渺小人类，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奢求那么多。

明明一开始，顾清嘉要的只是神明的一个注视而已。

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她变得贪婪而又索取了。

现在……还不够。

顾清嘉想，她要拥有更多的爱意，才能一步一步将神明绑在她的身边，她要的不是博爱的喜欢，她要自私的爱。

独占。

顾清嘉含着这两个字，唇间有涩，也有甜。

“没有。”

顾清嘉笑了笑，温柔似春风，“后续的赔偿事宜就让律师去接洽吧，曹程慧闹了这么一出，赔偿应该会比预计的时间更加快一些。”

“好。”

林晚朝着顾清嘉挥了挥手，“晚上见。”

“晚上见。”

——

曹程慧转学的消息来得比原来预计得早不少，之前因为曹程慧有一些手续还在卡流程所以没有着急转学，现在曹程慧又出了事，自然火急火燎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