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物？”

蔺寒川一愣，他虽然收了很多礼物，也只当是这一年来帮助同学收到的谢礼，脑子里根本没有高考礼物这个念头。

万里霜想送这个礼物很久了，在此之前，他特意去找父母聊过，经过父母的同意后，才决定将这个礼物送出手。

万里霜拿出一份合同，递给蔺寒川。

看到合同的一瞬间，蔺寒川瞳孔猛地一缩，这竟然是一份股份转让协议，万爸爸的公司百分之十，万妈妈的公司百分之五。

看似不多，只有百分之几，但以万爸爸和万妈妈的公司规模，这些股份加起来就能让蔺寒川一跃成为亿万富豪。

金钱只是其次，最重要的，在一个公司里拥有股份就拥有话语权，如果是古代，这就相当于皇帝将自己的权利分摊给了旁人。

“胡闹！”

蔺寒川眉头紧皱，“我不会收的。”

严厉的出口拒绝后，蔺寒川才含着怒气道：“你这么做，对得起万阿姨和孟叔叔吗，他们的公司你就这么败家……”

“他们知道。”

万里霜打断蔺寒川的话，他笑容不变，说道，“他们才是公司的实际掌权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也陪着你一起胡闹？”

蔺寒川眉心皱得更紧。

“不是胡闹。”

万里霜轻轻开口，他专注的看着蔺寒川，瞳孔中倒映着眼前人的面容，“我希望你能真正成为我家里的一份子，我们一起过新年，一起拜访亲戚，我能理直气壮的介绍你是谁，你也不必因为身份尴尬而遭受质疑……”

最重要的是……万里霜声音很轻，却没有任何迟疑或者轻率的意味，他像是辗转反侧了许久，也经过了许多的心理挣扎，最后终于坦然接受：“我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蔺寒川愣住了。

“说来有点羞涩，我前段时间想明白了，我好像喜欢你。”

万里霜像是没看到蔺寒川的神情，继续说道，他嘴巴上说着羞涩，却没有半分羞涩该有的模样，如同陈述一个淡淡的事实，“以你的性格，你应该不会因为我是同性恋而疏远我；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也不会因为我喜欢你而不把我当朋友。”

“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得寸进尺，试图用这种方式绑住你。”

“我不求更多，只要求你不厌恶我的话，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三年、五年、十年……我都能接受，我这个人看起来没什么长性，一旦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改变。”

蔺寒川无言的听着万里霜的话，越听，越有些哭笑不得，万里霜在明目张胆的算计他，搞得好像是他的过错一样，但他偏偏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做不到如此绝情。

沉默了很久，蔺寒川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对我的感情的？”

“前不久。”

万里霜眼中闪过喜色，他知道，蔺寒川这是妥协了。

万里霜在想出送股份的点子后，立刻去找父母交流，当时的万爸爸和万妈妈对视一眼，而后问他为什么，没有合适的理由，他们不会同意。

想法被打回去后的万里霜想啊想，日思夜想，终于灵光一闪，知道了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喜欢蔺寒川给其他同学讲题、为什么他不喜欢蔺寒川和其他人更亲近、为什么他不想和蔺寒川分开，为了和蔺寒川在同一个城市念书百般努力、为什么他会心疼……眼前的迷雾散开，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心。

他本以为父母会反对，没想到他们竟然早就看出了万里霜自己都未察觉的感情，并同意了赠送股权。

万妈妈的原话是：我和你爸爸都是认准了一个人就不回头的性格，我们估计你也是，你喜欢的人也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们没有反对的道理，就像当年我父母没有反对我和一无所有的你爸爸在一起一样……喜欢就去追。

蔺寒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看着执拗的万里霜，恍惚之间，竟好似看到了目光热烈的冉星和执着的求一个机会的齐玉宇。

他有时候觉得，万里霜的性格和冉星齐玉宇并不相同，但某些特殊时刻，他们又好像拥有一样的本质，哪怕性格不相同，容貌也不相似。

“你现在可以找个时间，和我去公证了吧。”